人民民主社会主义论坛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123
返回列表 发新帖
楼主: admin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认识论新思考

[复制链接]
21#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31:24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

       对正确理解与运用唯物史观的一点思考



        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创立,是马克思(当然包括恩格斯)的一个伟大贡献,是我们认识人类社会的最正确最基本的历史观和方法论。
        但是,我们遇到的实际问题是,一旦进入运用唯物主义历史观对历史实际或现实实际进行分析、认识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到,在错综复杂的历史现象面前还是感到无所措手足。
        就以最切近的也是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命运的社会主义的成败问题,如何运用唯物史观去分析、去认识、去解释,我们虽然还不能说一无所知,但至少是知之不多,对于在许多偶然性中所包含的必然性、也就是规律性,我们依然还陷于盲目性之中。
        这就是我们提出要对正确理解与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进行研究的原因。
        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是清楚的。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曾对唯物史观做过一个简要的但又非常权威的说明:“正象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繁茂芜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和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得相反。”(《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卷,第574页。)
        但是,就是在马克思、恩格斯还在世的时候,如何正确理解、正确运用唯物史观已经出现问题。所以,才有了马克思、恩格斯对于因为没有正确地理解和运用唯物史观发生的一些认识上的错误的批评。
        恩格斯晚年针对有些青年对于唯物史观的误解,多次写下了非常重要也非常权威的意见。有两封信特别重要,我把它的基本内容引述在这里:
        1890年9月21~22日在写给《致约 布洛赫》的信中,恩格斯写道:“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末他就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经济状况是基础,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这一斗争的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阶级斗争的各种政治形式和这个斗争的成果——由胜利了的阶级在获胜以后建立的宪法等等,各种法权形式以及所有这些实际斗争在参加者头脑中的反映,政治的、法律的和哲学的理论,宗教的观点以及他们向教义体系的进一步发展。这里表现出这一切因素间的交互作用,而在这种交互作用中归根到底是经济运动作为必然的东西通过无穷无尽的偶然事件(即这样一些事物,他们的内部联系是如此疏远或者是如此难以确定,以致我们可以忘掉这种联系,认为这种联系并不存在)向前发展,否则把理论应用于任何历史时期,就会比解一个最简单的一次方程式更容易了。
        我们自己创造着我们的历史,但是第一,我们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进行创造的。其中经济的前提和条件归根到底是决定性的。但是政治等等的前提和条件,甚至那些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传统,也起着一定的作用,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作用。普鲁士国家也是由于历史的、归根到底是经济的原因而产生出来和发展起来的。但是,恐怕只有书呆子才会断定,在北德意志的许多小邦中,勃兰登堡成为一个体现了北部和南部之间的经济差异、语言差异,而自宗教改革以来也体现了宗教差异的强国,这只是由经济的必然性所决定,而不是也由其他因素所决定(在这里首先起作用的是这样一个情况,勃兰登堡由于掌握了普鲁士而卷入了波兰事件,并因而卷入了国际政治关系,后者在形成奥地利王室的威力时也起过决定的作用)。要从经济上说明每一个德意志小邦的过去和现在的存在,或者要从经济上说明那种把苏台德山脉至陶努斯山脉所形成的地理划分扩大成为贯穿全德意志的真正裂痕的高地德意志语的音变的起源,那末,要不闹笑话,是很不容易的。
        但是第二,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这个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整体的、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着作用的力量的产物。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愿望都会受到任何另一个人的妨碍,而最后出现的结果就是谁都没有希望过的事物。所以以往的历史总是像一种自然过程一样的进行,而且实质上也是服从于同一运动规律的。但是,各个人的意志——其中的每一个都希望得到他的体质和外部的,终归是经济的情况(或是他人的,或是一般社会性的)使他向往的东西——虽然都达不到自己的愿望,而是融合为一个总的平均数,一个总的合力,然而从这一事实中绝不应作出结论说,这些意志等于零。相反地,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
        其次,我请您根据原著来研究这个理论,而不要根据第二手的材料来进行研究——这的确要容易得多。马克思所写的文章,没有一篇不是由这个理论起了作用的。特别是《路易 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这本书是运用这个理论的十分突出的例子。《资本论》中的许多提示也是这样。其次,我也可以向您指出我的《欧根 杜林先生在科学中实行的变革》和《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我在这两部书里面对历史唯物主义做了就我所知是目前最为详尽的阐述。
        青年们有时过分看重经济方面,这有一部分是马克思和我应当负责的。我们在反驳我们的论敌时,常常不得不强调被他们否认的主要原则,并且不是始终都有时间、地点和机会来给其他参预交互作用的因素以应有的重视。但是,只要问题一关系到描述某个历史时期,即关系到实际的应用,那情况就不同了,这里就不容许有任何错误了。可惜人们往往以为,只要掌握了主要原理,而且还并不总是掌握得正确,那就算已经充分地理解了新理论并且立刻就能够应用它了。在这方面,我是可以责备许多最新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这的确也引起过惊人的混乱        ”
        这显然是解释历史唯物主义的非常权威的意见。
        1894年1月25日恩格斯在《致符 博尔吉乌斯》的信中,在回答此人提出的问题时,又对唯物主义历史观做了长篇的解释,也给我们留下了非常重要、非常权威的意见。
        “阁下:
        对您的问题回答如下:
        1、我们视为社会历史的决定性基础的经济关系,是指一定社会的人们用于生产生活资料和彼此交换产品(在有分工的条件下)的方式说的。因此,这里面也包括生产和运输的全部技术装备这种技术装备,照我们的观点看来,同时决定着产品的交换方式以及分配方式,从而在氏族社会解体后也决定着阶级的划分,决定着统治和从属的关系,决定着国家、政治、法律等等。此外,包括在经济关系中的还有这些关系赖以发展的地理基础和事实上由过去沿袭下来的先前各经济发展阶段的残余(这些残余往往只是由于传统或惰力才继续保存下来),当然还有围绕着这一社会形式的外部环境。
        如果像您所断言的,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状况,那末科学状况却在更大的程度上依赖于技术的状况需要。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则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整个流体静力学(托里拆利等)是由于十六和十七世纪调节意大利山洪的需要而产生的。关于电,只是在发现它能应用于技术上以后,我们才知道一些合理的东西。在德国,可惜人们写科学史时已惯于把科学看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2、我们认为经济条件归根到底制约着历史的发展,种族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因素。不过这里有两点不应当忽视。
        (a)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他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并不是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而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这是在归根到底不断为自己开辟道路的经济必然性的基础上的互相作用。例如,国家就是通过保护关税、贸易自由、好的或者坏的财政制度发生作用的。甚至德国庸人们那种致命的疲惫和软弱,——导源于1648~1830年时期德国经济的可怜状况,最初表现于虔敬主义,而后表现于多愁善感和对诸侯贵族的奴颜婢膝,也不是没有对经济起过作用。这对于重新振兴曾是一大障碍,而这一障碍只是由于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使得慢性穷困尖锐化起来才动摇了。所以,这并不象某些人为了简便起见而设想的那样是经济状况自动发生作用,而是人们自己创造着自己的历史,但他们是在制约着他们的一定环境中,是在既有的现实关系的基础上进行创造的,在这种现实关系中,尽管其他条件——政治的和思想的——对于经济条件有很大的影响,但经济条件归根到底还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它构成了一条贯穿于全部发展进程并唯一能使我们理解这个发展进程的红线。
        (b)人们自己创造着自己的历史,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并不是按照共同的意志,根据一个共同的计划,甚至不是在某个特定的局限的社会内来创造这个历史。他们的意向是相互交错着的,因此在所有这样的社会里,都是那种以偶然性为其补充和表现形式的必然性占统治地位。在这里透过各种偶然性来为自己开辟道路的必然性,归根到底仍然是经济的必然性。这里我们就来谈谈所谓伟大人物问题。恰巧某个伟大人物在一定时间出现于某一国家,这当然纯粹是一种偶然现象。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人除掉,那时就会需要有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他,并且这个代替者是会出现的——或好或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是会出现的。恰巧拿破仑这个科西嘉岛人做了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的法兰西共和国所需要的军事独裁者,——这是个偶然现象。但是,假如不曾有拿破仑这个人,那末他的角色是会有另一个人来扮演的。这点可以由下面的事实来证明,即每当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如凯撒、奥古斯都、克伦威尔等等。如果说马克思发现了唯物史观,那末梯叶里、米涅、基佐以及1850年以前英国所有的历史学家就证明,已经有人力求做到这一点。而摩尔根对于同一观点的发现表明,做到这点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一观点将被发现。
        历史上所有其他的偶然性和表面的偶然性都是如此,我们所研究的领域愈是远离经济领域,愈是接近于纯粹抽象的思想领域,我们在它的发展中看到的偶然性就越多,它的曲线就愈是曲折。如果您画出曲线的中轴线,您就会发觉,研究的时期愈长,研究的范围越广,这个轴线就愈接近经济发展的轴线,就愈是跟后者平行而进。
               
        总之,我认为马克思在《雾月十八日》一书中所作出的光辉范例,定能对您的问题给予颇为完满的回答,因为那是一个实际的例子。我还认为,大多数问题都已经在《反杜林论》第一编第九至十一章、第二编第二至四章和第三编第一章或导言里,以及在《费尔巴哈》一书最后一章里都谈到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四卷,第505~508页。)
        恩格斯的这些意见对于我们今天正确理解、正确运用唯物史观依然具有极为重要、极为现实的意义。
        恩格斯的意见告诉我们,唯物史观的发现本身就是在把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改造为唯物辩证法的基础上,彻底贯彻于对于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从而获得了唯物史观这个科学理论。正是从这个角度看问题,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是完全一致的。因此,我们在理解、运用唯物史观的时候,必须要和唯物辩证法相统一。恩格斯所批评的那种偏重于只从经济关系方面理解唯物史观的错误,从思想方法上来说,就是因为违背了唯物辩证法,是用一种简单的、片面的、机械的、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去理解唯物史观,结果,就必然地走向了唯物史观的反面。
        正是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去理解唯物史观,我有下面一点体会:
        正象恩格斯所强调的,在理解、运用唯物史观的时候必须注意贯彻唯物辩证法,具体说就是,必须唯物地辩证地理解唯物史观中的各个因素、各个方面之间的联系。例如,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等诸多因素之间的关系,就要坚持唯物辩证法的理解。它们之间的关系象一切矛盾着的双方之间的关系一样,在其发展过程中,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并在一定的条件下矛盾双方的积极作用、决定作用又会发生互相转化。列宁强调:政治同经济相比不能不占首位;毛主席强调: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都是科学地辩证地对人类社会问题的唯物史观的理解和运用。
        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所体现的这种唯物的辩证的统一关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无论从纵的方面看,还是从横的方面看,到处都表现出自己的历史特殊性,都是人类历史的特殊的辩证统一的形式。
        毛主席说,矛盾的特殊性,是矛盾论的精髓,也就是唯物辩证法的精髓,在理解和运用唯物史观认识人类社会历史的时候,坚持这个道理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完全应该发挥毛主席讲的道理,把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真正辩证统一起来去,去解析人类社会的历史。
        唯物史观讲的是矛盾的普遍性,如果把唯物史观作为刻板的教条,生搬硬套于人类社会历史,那就会造成只有脱离人类社会历史实际的僵化的教条的矛盾普遍性,而没有人类社会历史真实存在的生动活泼的矛盾特殊性。
        在理解人类社会历史所经历的社会经济形态的问题上,这个问题表现得尤为突出。
        如果宏观地从全世界范围里各民族各国家的历史发展过程看问题,进入文明史的时间的长短;社会经济形态、社会形态的差异;历史发展过程、历史发展阶段的不同,都处处以矛盾的特殊性而展开。这正显示了人类社会历史的丰富多彩,也完全符合唯物辩证法。在这种矛盾特殊性中。当然包含了矛盾的普遍性,也就是必然性、规律性。但是,要想正确地解析其中所包含的矛盾普遍性,首先就要对于矛盾的特殊性有认真的研究,正确的说明。
        从唯物辩证法的方法论的角度看,作为人类社会历史的矛盾特殊性的一些历史条件,也应该有正确的理解。
        例如,自然环境对于人类社会历史、特别是人类早期社会历史的影响,是造成人类社会历史矛盾特殊性的一个重要条件。从生产力的选择,到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的形成,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自然环境的制约。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谈论东方古代社会的时候,都讲到自然环境所决定的对于大型水利工程的需要,从而造成了所谓的“亚细亚生产方式”。我们这里不去涉及关于亚细亚生产方式的争论,我们只是研究马克思和恩格斯运用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方法,他们是充分注意了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对于人类社会所形成的生产方式、也就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影响的,而我们在运用唯物史观的时候,却常常把这一点忽略了。实际上,只要粗略地看一下世界各国古代的历史,包括中国古代的历史,自然环境对于当时社会历史,包括生产力、生产方式、社会经济形态、社会形态的形成,实际都是产生了重大影响的,带来了这些地区、这些国家的历史的矛盾特殊性,理解、运用唯物史观,不能忽略了这个人类创造自己历史的前提。
        再如,是不是应该承认各民族的民族性格、自然属性是有不同的,这是不是造成各民族社会历史的矛盾特殊性的一个重要原因。
        人类的社会性是人类的一个基本特点,但是,人类的自然属性就一点也不复存在了吗?我认为还是存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然属性的个性,这一点是谁都不会否认的,但正是这些个人组成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群体,这个群体怎么可能完全摆脱属于自然属性的个性呢?
        我们常常看到有些民族喜欢征战的性格特别突出,但是,更为重要更为深刻的是,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格对于自身的历史是会发生深刻影响的,在思想文化的创造上,在社会政治制度的创造上,在民族传统的创造上,都表现得尤为突出。
        不用多举例子。拿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和世界各国的历史相比较,这一点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再如,人类要解决衣、食、住、穿的生活资料,所以要进行物质生产活动;但是,作为人类,和其他动物界的一个根本区别,就是人类还有精神的追求,还需要进行精神生产活动。中国古人讲“食色性也”,大概就是指此而言的。物质生产活动是基础,物质生产活动和精神生产活动辩证统一。如果说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物质生产活动会有自己的矛盾特殊性,那么,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精神生产活动更具有自己的矛盾特殊性。正是这种不同的矛盾特殊性,导致了不同民族、不同国家在创造自己历史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社会经济形态、社会形态也必然地会有很大的不同。
        可见,恩格斯批评有些“青年们有时过分看重经济方面”,对唯物史观发生误解,是很有道理的。
        再如,在判断社会变革、社会革命时机成熟与否的问题时,能否正确运用唯物史观很不容易。
        一个大家都知道的著名例子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年革命失败之后,对于革命高潮是否会接着到来的判断,发生了错误,当然,他们立即发现了这个错误,改正了这个错误。他们很重视这个错误,不止一次提及这个错误,主要是从对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规律性上,总结教训。毛主席也曾谈及这个错误,主要是从革命者总是爱着急这个角度去总结教训。我们这里主要是从如何正确运用唯物史观的角度、也就是思想方法论的角度去进行探讨。至少有下列几点值得注意:
        一是,判断一种经济关系是不是到了必然发生变革的临界点,这是一个有相当难度的问题。
        远的不说,就以当代对资本主义发展过程的认识来看,包括革命导师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来看,从《共产党宣言》宣告资本主义的丧钟已经敲响了,到列宁的帝国主义已经进进入了腐朽垂死的阶段,到毛主席的“东风压倒西风”、“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且不说一般同志、一般理论家那些高昂的口号,这都足证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有相当大的难度,从方法论上来说,就是如何把握好、运用好唯物史观并不容易。
        二是,社会变革是由人来进行、由人来完成的,这就需要运用唯物史观来考察人达到怎样的一种水平就能发起、进行、完成社会变革。
        要想做到这一点,只对物质生产发展的水平、经济关系发展的水平进行考察是不够的,同时,还必须对精神生产发展的水平进行考察。只有看到当二者辩证统一地体现在人的身上、使人达到了能够满足完成社会变革所需要的水平的这样一种物质力量的情况下,社会变革才有可能发生。我们经常引用毛主席的一段话,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我想,毛主席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在过去的一篇文章中强调过,在理解唯物史观的时候,要把正确理解人的历史作用统一进去。在考察社会变革时,必须把人放进去。不能只看物,不看人,只看经济关系的发展,不看人的发展。经济危机常常会带来社会革命,但是,经济危机并不等于注定就会发生社会革命。列宁在《国家与革命》当中讲到革命的发生需要两个条件:一个是被统治者不愿意照旧生活下去;再一个是统治者不能照旧统治下去。列宁讲的都是人的问题。这完全符合历史实际,是历史经验、历史规律的科学概括,是运用唯物史观必须把握的方法论。
        三是,社会变革、社会革命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不能用单一的僵化的模式去对待,而应该一切从历史实际出发。我们看到的典型意义的社会革命主要发生在近现代,这是与时代条件相关联的,需要我们用唯物史观去做科学的解释。但同时,我们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也经常会看到,社会形态的更替有时是通过社会改革实现的,这也需要用唯物史观去做科学的解释。只有这样做,才能把社会变革、社会革命的丰富性充分地正确地反映出来。
        四是,人类社会历史的道路是曲折的、时起时伏的、而且充满了历史偶然性。正是这种历史的节奏体现着历史的辩证法。社会变革、社会革命时期,这一点尤其突出,历史显得特别活跃,人们非常强烈地发挥着自己的历史创造精神,以极大的历史主动性去完成历史提出的任务,面对这样的历史,要想正确地运用唯物史观去是这样的历史,就别需要把历史唯物论和历史辩证法统一起来。
        我的这点体会是浅显的。但我深深地感觉到,绝不能把唯物史观理解为干瘪的教条,唯物史观一旦展开,一旦投入实际运用,就必须和丰富的人类创造的历史实际内容相结合,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唯物史观唯一科学的历史观,是革命性和科学性相统一的历史观,具有强大生命力、永远鲜活的历史观。
        恩格斯在1890年8月27日《致保 拉法格》的信中,批评过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所有这些先生们都在搞马克思主义,然而是十年前你在法国就很熟悉的那样一种马克思主义,关于这种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曾经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革命导师的批评对于今天依然是有效的。
        我们要牢记恩格斯强调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只是给了我们“一条贯穿于全部发展进程,并唯一能使我们理解这个发展进程的红线”。为了使这条红线不至于沦为干瘪的毫无内容的教条,就必须把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统一起来,统一的落脚点还是在人类社会历史的矛盾特殊性。唯物表现在这里,辩证也表现在这里。
        说到底,这还是毛主席教给我们的矛盾论的认识论、方法论,是矛盾论在贯彻唯物史观上的运用,是矛盾论和历史唯物论的统一。。

        
                                               2023年7月21日    于马克思的家乡红思屡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22#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32:2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篇

                                               门外看美学

                                               ——纪念令人崇敬的吕荧先生



                                                                         一


        什么是美?严格意义的符合实际的说法应该是:美是人类通过视觉对外界客观事物形象所产生的一种带来激情的喜爱,用马克思的话说叫做眼睛“能感受”的“形式美”,最通俗但也最准确的说法就是:好看。就像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好听”一样。
        审美、爱美主要是人类的一种自然属性,又会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有条件地受到人类文化发展的影响。
        这是人类固有的一大特点,是人类在自身的发展中形成的一种特殊本能。中国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说,美的事物会使人“赏心悦目”,都是对人类具有审美、爱美固有特点的符合实际地表述。
        美的存在,产生于人。从主、客观两方面分析都是这样。因为,是美还是不美,甚至丑,这个判断,来自于人,来自于人的主观看法。天然的固有的客观事物,本来是无所谓美还是不美的。给它赋予了美的说法,是人的审美的结果,是人的看法。柳宗元说:“夫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大概是就此而言的。
        但是,实际生活还告诉我们,人并不总是审美,常常也在创造美的事物,而且随着人类社会历史的进步,这种创造活动也在不断地发展。就像美女有天生的,也有靠整容后获得的。舞蹈、绘画、雕塑等等都是人类通过主观的活动创造出客观的美,都属造型艺术。但是,创造客观的美的事物,是以人们在主观上已经把握了客观存在的美的规律为前提的,然后才有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创造美的形象的基本属精神生产的活动。中国人讲“师法自然”,欧人学绘画从素描起步,大概都是遵循这个规律。
        所以,无论是从审美还是从造美两个方面来看,都是由主观的对美的认识、把握为主导的。
        对应地,如果人们对美的对立面的“丑”的看法的存在做一点思考,也许会加深对这个道理的理解。其实,对美的研究实际上是包含了对丑的研究的,小丑的造型艺术,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美学的对立面,有一个丑学,二者是辩证统一的,只是人们没有专门立一个学科而已。
        基于这样的认识,回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争论的“美的本质是什么?”提出“美在物还是在心”的问题,我看,正确的回答应该是:美在心(大脑),在人的心。美既是“心”对“物”的看法,亦可由“心”转化为“物”。
        正是从这样的理论观点出发看问题,吕荧先生强调美是人的观念的东西,是正确的,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的,而且是真正的彻底的辩证唯物主义。
        这不是唯心论,恰恰是唯物论,而且是真正的彻底的唯物论。因为这是从作为物质实体的人的特有的审美、造美的能力出发的。审美、造美的主体是物质的(人的“心”,也就是人的大脑),审美、造美的客体也是物质的,审美、造美的结果,美的判断,美的认识,美的从主观向客观的转化,都是在主体物质和客体物质辩证统一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活动过程中产生的。
        建立在这样的对美的认识的基础上,美学的定义恐怕应该是:美学是关于人类在主观和客观辩证统一过程中所形成的关于美的规律的科学(学科),简单些说:美学就是关于美的科学(学科)。别忘了,包含丑。
        许多专家先生都说,“美学”这个词是由希腊语演变过来的,直译过来的意思是感官的感受。“感受”二字倒是诚实地浅显地就审美的发生和审美的过程而言的;但是,人们感受发生的来源、对象,是多种多样的,感受的结果,也是多种多样的,审美只是其中的一种。比较而言,我们叫美学更科学一些。

                                                                         二


        这样说来,关于美、美学本来就是一个并不复杂的问题。所以,在我国,自古以来,人们都在审美、爱美、研究美,创作美,但并没有过分地把精力纠缠在美、美学的定义上。可以说,美学的“问题”是近代从西方引进的,而且,争论至今,莫衷一是,看来还要继续争论下去。
         可能是因为我的浅薄,把问题看简单了。我认为把不成问题的问题搞成了问题,可能有下列一些原因:
        一个原因是,离开的美的本义,把美的概念搞得越来越大,几乎无所不包,争论自然也就无休无止。
        例如大家讲到的,黑格尔把美说成是“艺术哲学”,这就离开了美的本义,放大到“艺术的美”,自然也就包括许多人所讲的“文学的美”、“音乐的美”,范围无限扩大下去。其实,艺术是一个总称,它包括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学科,都有其不同的特殊的规律性,通通都用“美”、“美学”去概括,并不恰当。蔡元培先生讲“美育”,把美放大到育人,和育人统一起来了,许多学者都大加肯定,还特别要引用总书记的说法,但是,我却依然感到也是不恰当的。
        把“美学”的概念到处使用,无所不包。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美是生活。我看,并不科学。曾繁仁先生创立了生态美学,影响很大,但我也感到疑惑。生态建设是有一个美不美的问题,也是应该在建设过程中注意和解决的一个问题,但是,是不是应该上升到生态美学?却值得考虑。烹调讲究色、香、味,色就涉及美,是不是应该设立烹调美学?服装设计是最讲究美的,是不是也应该设立服装美学?体育运动除了动作的合理性科学性外,也有一个美不美的问题,那是不是也要设立体育美学,甚至更进一步设立球类美学?甚至再进一步设立足球美学、排球美学、篮球美学、乒乓美学?等等。那真会造成“美学”的泛滥。美学不应该凌驾于一切学科之上,各门学科都有自己的具体的审美的对象、具体的处理美的任务,而这都应该归为这些学科自身的研究任务,而不必、也可不能上升到高度抽象的美学去解决。离开美学的本意,做无限放大,结果反而使美学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看到现在有人把美学视为“二级哲学”,我看不懂,也不同意。把美学搞成哲学,我看,这在方向上就是错误的。
        在人类生活中,美无处不在。要是都应该设立美学,那真是无穷无尽。任何客观事物,如果作为美学研究的对象,对于其中所包含的美、美的规律,当然都是可以研究的。但是,这是研究一种具体的美,不一定需要上升到“美学”的层次上去概括。美学应该是研究一切美的最高抽象的规律的科学,它不能代替对于各种审美对象所包含的具体的美的存在形式和规律的研究。
        这使我想起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对于把“哲学”视为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的批评。我认为,根据恩格斯所讲的道理,把美学搞成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是不对的;同样,把各门具体学科的特殊的美的形式,都上升了到一般的“美学”,也是不对的,既做不到,也做不好。
        再一个原因是,在研究和论述美学时,生搬硬套马克思的话语,没有把马克思原意搞清楚,用起来文不对题。
        例如李泽厚先生的“实践美学”就是这样一个典型。
        我之所以说是典型,是因为李泽厚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运用显然是建立在对马克思的话语的曲解上的;而这样形成的所谓“学派”,竟在中国产生那样大的影响,受到那样高的推崇,从教条主义地运用、理解马克思主义来说,这具有典型意义。
        李泽厚的“马克思主义的实践美学”的基本立论就是错误的,是建立在曲解唯物史观的基础上的。
        李泽厚把“人的本质”理解为人的社会实践,进而又把“美”理解为人的社会实践这个本质力量的对象化。
        这是错误的,是对唯物史观的曲解。
        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并不认为人的本质就是社会实践。马克思在1845年写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过。“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特别是在1859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更对唯物史观作了经典表述,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对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的关系也做了经典解释。马克思的论述告诉我们,人们是以在生产关系、社会关系中的不同地位投入社会实践的。人的本质是在生产关系、社会关系中的不同地位中体现出来的。人们都在投入社会实践,但是因为在所处的生产关系、社会关系中的地位不同,所以不同人的本质是不同的。笼统地说人的本质是社会实践,是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的,也是不符合人类社会历史实际的。人的本质是在投入社会实践中实现的,但是,为了说明人的本质,还必须对社会实践做进一步的分析。李泽厚恰恰抹杀了这个环节。对于阶级社会来说,抹杀了这个环节,就会抹杀人的本质的阶级性。
        插一句题外话,强调唯物史观,强调阶级分析,实际就是强调科学。不能把这种坚持科学性视为极左。谁这样说,谁就恰恰违背了事实,乱戴帽子,倒是一种真正的极左。
        问题的要害在于不能曲解唯物史观,而李泽厚的错误的发生恰恰在曲解唯物史观。
        同样的曲解马克思原意的错误,还表现在李泽厚对美学含义的理解和解释上。
        李泽厚称赞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的“美是生活”是最接近唯物主义的。撇开美的定义还可讨论外,使用“生活”这个概念并不科学。道理很简单,“生活”只是社会生活现象的如实描述,并不能说明社会生活的本质。要想说明社会生活的本质,还要做进一步的科学分析,历史唯物主义就是这样的科学分析。李泽厚之所以称赞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说法,是因为李泽厚和车尔尼雪夫斯基在对美的理解上,发生了同样的错误。或许可以说,李泽厚的“实践美学”不过是车尔尼雪夫斯基“美是生活”的翻版,只是把“生活”的概念换成了“社会实践”的概念而已。
        李泽厚的这个观点的立论,是建立在曲解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表述的意见的基础上的。
        李泽厚在他的《论美感、美和艺术》中引用了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一段话:“一切对象都是他本身的对象化,都是确定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也就是他的对象,也就是他本身的对象。”李泽厚对这段话做了这样的解释:“这里的‘他’,不是一种任意的主观情感,而是有着一定历史规定性的客观的人类实践。自然对象只有成为‘人化的自然’,只有在自然对象上‘客观地揭开了人的本质的丰富性’的时候,它才成为美。”
        李泽厚的引文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译文有一些区别(基本意思是一致的,《全集》译文更好些)。我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译文也引在这里,特别是在李泽厚所引那一段话的前后还有一些话,在我看来,这些话对于理解马克思的原意是很重要的,所以,虽然长了一点,但还是一并引用在这里为好。
        “因此。一方面,随着对象性的现实在社会中对人说来到处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成为人的现实,因而成为人自己的本质力量的现实,一切对象对他说来也就成为他自身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成为他的对象,而这就是说,对象成了他自身。对象如何对他说来成为他的对象,这取决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因为正是这种关系的规定性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现实的肯定方式。眼睛对对象的感觉不同于耳朵,眼睛的对象不同于耳朵的对象。每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恰好就是这种本质力量的独特的本质,因而也是它的对象化的独特方式,它的对象性的、现实的活生生的存在的独特方式。因此,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
        另一方面,即从主体方面来看:只有音乐才能激起人的音乐感;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说来,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不是对象,因为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也就是说,它只能像我的本质力量作为一种主体能力自为地存在着那样对我存在,因为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它只是对那个与它相适应的感觉说来才有意义)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所以社会的人的感觉不同于非社会的人的感觉。只是由于人的本质的客观地展开的丰富性,主体的、人的感性的丰富性,如有音乐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总之,那些能成为人的享受的感觉,即确证自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觉,才一部分发展起来,一部分产生出来。因为,不仅五官感觉,而且所谓精神感觉、实践感觉(意志、爱等等),一句话,人的感觉、感觉的人性,都只是由于它的对象的存在,由于人化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五官感觉的形成是以往全部世界历史的产物。于粗陋的实际需要的感觉只具有有限的意义。对于一个忍饥挨饿的人说来并不存在人的食物形式,而只有作为食物的抽象存在;食物同样也可能具有最粗糙的形式,而且不能说,这种饮食与动物的饮食有什么不同,忧心忡忡的穷人甚至对最美丽的景色都没有什么感觉;贩卖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美和特性;他没有矿物学的感觉。因此,一方面为了使人的感觉成为人的,另一方面,为了创造同人的本质和自然界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相适应的人的感觉,无论从理论方面还是从实践方面来说,人的本质的对象化都是必要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5~126页。)
        仔细研究马克思的这段论述,就可以清楚看到,李泽厚对所引用的那段话的理解是错误的。李泽厚是用1956年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去解释1844年马克思的论述。这是教条主义常犯的思想方法上的错误。
        李泽厚的错误是明显的。李泽厚把马克思所讲的“他”,解释为自己所强调的“社会实践”,是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的。从上下文一看就很清楚,这里的“他”是指的人、人们、人类。而且,马克思主要讲的是人和作为认识对象的自然的关系,也就是这段话最后的结论性的意见:“因此,一方面为了使人的感觉成为人的,另一方面,为了创造同人的本质和自然界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相适应的人的感觉,无论从理论方面还是从实践方面来说,人的本质的对象化都是必要的。”这段充满哲学气味的话,用我们今天更容易理解的话语来解释就是,要想使人的感觉符合自然界的丰富性,就需要人和自然界构成矛盾的统一体,从而可以互相转化,实现“自然界的人化”,或者说,“人化的自然界”。所以,马克思才举例说,忧心忡忡的穷人甚至对最美丽的景色都没有什么感觉;贩卖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美和特性。
        马克思的这些论述是就美学而言的吗?不是。是李泽厚的生搬硬套。不要忘记,马克思是在“共产主义”的章题下作这样的哲学论述的。正是在我们讨论的这段话前,马克思写道:“因此,私有财产的扬弃,是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但这种扬弃之所以是这种解放,正是因为这些感觉和特性无论在主体上还是在客体上都变成人的。眼睛变成了人的眼睛,正像眼睛的对象变成了社会的、人的、由人并为了人创造出来的对象一样。”(同上,第124页。)
        对马克思的这些论述做统一起来的思考就可以看出,马克思在这里研究的是人的“彻底解放”的问题,也就是如何实现人的共产主义未来的问题,哪里是在研究美学的问题呢?
        李泽厚引述《手稿》所做的理解和论述的错误,使我们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如何正确对待马克思青年时代留下的手稿的问题。
        恩格斯在1888年为《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的单行本所写的“序言”中曾这样说过:“把这几页稿子送去付印以前,我又把1845~1846年的旧稿找出来(指《德意志意识形态》,笔者注),重读了一遍。其中关于费尔巴哈的一章没有写完。已写好的一部分是解释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这个解释只是表明当时我们在经济史方面的知识还多么不够。在旧稿里面对于费尔巴哈的学说本身没有批判;所以,旧搞对于我们现在这个目的是不适用的。可是我在马克思的一本旧笔记中找到了十一条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拿来作为本书的附录。这是一份供进一步研究用的匆匆写成的笔记,根本没有打算付印。但是这些笔记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非常宝贵的。”
        恩格斯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适用于我们今天应该如何正确看待像《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这一类马克思的早期著作。
        第一、马克思象任何人一样,他的思想有一个发展过程,在早期的著作中,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可能会有某些不足,这是完全自然的、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我们在学习和运用马克思的基本理论的时候,应当以已经成熟地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之后的著作为基础。这一点,恩格斯晚年在教导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青年朋友们的时候,曾经做过多次的强调。例如,1890年9月21~22日写的《致约 布洛赫》的信中,就特别强调:“我请您根据原著来研究这个理论,而不要根据第二手的材料来进行研究——这的确要容易得多。马克思所写的文章,没有一篇不是由这个理论起了作用的。特别是《路易 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这本书是运用这个理论的十分突出的例子。《资本论》中的许多提示也是这样。其次,我也可以向您指出我的《欧根 杜林先生在科学中实行的变革》和《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我在这两部书里面对历史唯物主义做了就我所知是目前最为详尽的阐述。”我们今天讨论的美学问题,就方法论而言,主要也是涉及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理解和运用的问题。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学习、研究象恩格斯这里所提出来的这些重要著作,而偏偏要以马克思1844年写的未正式发表的手稿为理论指导去讨论问题呢?这是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时的一种错误倾向。有的西方的所谓“学者”,总是强调青年马克思和后来的马克思有根本的不同,而且强调,马克思早期的著作比后来的马克思的著作更重要,是真正的正宗的马克思主义,于是“马克思主义是人道主义”等等各种说法也就应运而生。这是完全错误的。不仅是政治的错误,就学术研究而言,也是方法论的错误。
        第二、马克思早期的著作有时会带上黑格尔辩证法的色彩,这与马克思的学习过程、思想形成过程有关。读这样的著作,一是不容易读懂,二是容易发生错误。李泽厚对《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生搬硬套,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例证。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就根本没有读懂马克思的原意。当时他还年轻,是可以原谅的。但也反映了他的一个缺点:故弄玄虚,一鸣惊人。后来和刘再复搞什么“告别革命”,就是这一缺点的继续和放大。毛主席在临终前留下的遗言告诫我们说:“一百年后还要不要革命?一千年后要不要革命?总还是要革命的。总是一部分人觉得受压,小官、学生、工、农、兵不喜欢大人物压他们,所以他们要革命呢。”中国人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革命、革命精神,他们却说要“告别”;于是就有了反“五四精神”的儒学复兴。
        恩格斯曾经不止一次谈论过马克思的语言风格,强调马克思写东西,对语言有很高的要求,其中包括一是注意口语化,二是注意吸收民间的语言。这个意见和毛主席的意见非常一致。马克思对翻译《资本论》法语版花了很大的精力,认为法语版《资本论》在德语版《资本论》之外,“有独立存在的价值”。除了对内容的一些重要修订外,马克思特别强调法语版尤其注意了语言的通俗化、口语化,目的就是为了便于法国工人阅读。而且,马克思还强调过,他不愿意留下一些让后人会发生争论的文字。
        从这个方面看问题,在讨论美学问题时,如果需要引用一些马克思(包括恩格斯)的有关论述,最好是尊重他们本人的意见,引用那些不会引起争论,而且通俗易懂、口语化的在他们生前公开发表的著作。
        这涉及到我们在引用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见的时候,应该如何正确对待马克思、恩格斯的有关著作在他们生前是否正式出版过的问题。在我看来,如果尊重马克思、恩格斯本人的意见,我们还是应该以在他们生前正式出版的著作为主要依据,对于未发表的手稿,要谨慎从事,要做具体分析。
        还有一个问题是,对审美性质的认识有错误。
        这个问题的发生,或许一是与当时政治对学术领域的影响有关,二是与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论掌握的水平有关。这不是这里想探讨的主要问题,这里只想就事论事,看看在审美性质的认识上有什么错误。
        第一、我认为片面强调审美的社会性、阶级性,是并不正确的。
        在我看来,审美主要表现为人类的自然属性。当然,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社会思想文化对于人们的审美会有或多或少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恐怕还是从属于人类审美的自然属性,还是审美的自然属性占据主导地位。无论从审美的主观看,还是从审美的客观看,恐怕都是这样。
        例如美丽的自然风景,例如美女,从客观上看,他们没有什么社会性、阶级性。自然风景不用说,就是美女,不管是农民的女儿,还是地主的女儿,都有可能是美丽的,这是天生的,是和社会性、阶级性无关的。从主观上看,在对自然风景或者美女的审美上,主要也是来自于人的审美的自然属性,至少主要不是来自社会性、阶级性,所以才有地主黄世仁抢夺农民女儿喜儿的问题发生。审美超越了阶级,因为是人类自然属性(凡人都爱美);抢夺美女,占有美女,是社会属性、阶级属性,是阶级斗争。
        中国人喜欢汉字书法。自古以来的大书法家,主要是来自于地主阶级;被宫廷雇用的写手和抄写佛家经典的小和尚,大体应该算是劳动人民,但作为审美者,不管是地主老爷,还是皇帝官僚,还是一般老百姓,在对书法作审美的时候,并不首先去看作者的阶级、地位,只是看他写得美不美。所以,宋徽宗的瘦金体一直受到人们的称赞。皇帝没做好,打不过金人,做了俘虏,并不影响人们对他的书法成就的评价。他的儿子赵构,皇帝也没做好,而且迫害岳飞,但是字写得好,也是大家都公认的。
        文化修养,特别是艺术修养,对于人们审美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但这也不能简单地向社会性、阶级性上去扯。例如,舞蹈《红色娘子军》、《白毛女》,都有很高的艺术水平,很美。就它们所反映的内容来说,无疑都是有阶级性的;而就其表达的形式、也就是舞蹈形象、舞蹈动作的设计而言,无论是对美的设计,还是对丑的设计,本身都谈不上阶级性。作为一种美的形式或者丑的形式,它只是为内容服务的手段,它的性质并不等于内容本身。
        关于形式和内容的关系,人们常常对这个问题会有不正确的理解,常常会把形式和内容简单混淆在一起。例如,在关于资产阶级民主的形式是否可以批判地继承的问题上,表现得最为突出。
        第二、在审美问题上,对唯物论和唯心论的界限的理解,也有不正确的地方。
        我认为,一些讨论审美的文章,对于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认识,恰恰是颠倒了的。
        例如,吕荧先生的观点,完全是唯物主义的,却被有些人作为唯心主义去批判。吕荧先生强调审美是人的观念上的东西,无非是强调审美就是人的看法。这不是唯物论吗?这正是唯物论。强调人的审美是人对美的事物的一种看法,用哲学的说法叫做反映论,讲人的认识来源于对客观事物的反映,不正是唯物论吗?而讲美的观念来源于美的事物,美的事物是一个客观的物质存在,这不也正是唯物论吗?可见吕荧先生的观点,无论是从主观上讲、还是从客观上讲,都是坚持了唯物论,怎么能当唯心论去批判呢?
        而号称坚持了唯物论观点的人,实际却滑向了唯心论。我看李泽厚的论点就是其中之一。
        把美的产生,美的来源,不从客体上去解释,而从主体的所谓“社会实践”,所谓“人的本质”去解释,我认为,这恰恰是一种唯心论观点。
        美的事物是客观存在的。例如,壮丽的山川河流,是天然形成的。人看到了觉得美,发生了审美的现象。但是,这种美的存在,和人的社会实践,和人的本质,有什么关系?我看没有关系,因为它本来就是天然形成的。把它说成是一种人的本质的外化,实际上恰恰是唯心论。不是人给自然以美,而是人反映了自然固有之美。唯物论和唯心论在这里表现得泾渭分明。
        舞蹈、绘画等这些人类创造的美,也不能说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的结果。一个是这些美的形式,都包含着由人类的自然属性所决定、所带来的对于这些美的特定形式的理解和追求,是人这种特殊的物质形式在精神上独有的特点,这是创造一切美的基础和出发点。再一个是,一切对于美的创造,都来源于社会生活,来源于人的社会实践活动,来源于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水平,不是“美是生活”,而是美来自生活。既有来自于自然的,又有来自于人的实践活动的。国画讲“师法自然”,是指的前者;“深入生活”,“向民间学习”,是指的后者。还有一个是,作为一种精神生产的美的创造,还有一个批判地继承前人在创造美的活动过程中留下的宝贵的经验和教训的任务,例如舞蹈学院、美术学院等等教育机构,就承担着这样的任务。
        总之,美,来自客观的物质世界;又为特殊的物质形式——人类以自己的特殊的形式所反映、所创造。这才是以唯物论的观点去认识人类的审美的本质。
        第三、片面地从逻辑思维、从一般认识论去解释审美,我看也是不正确的。
        在我看来,审美主要是运用形象思维,逻辑思维处于从属的辅助的地位。
        审视天然的美,不用说,就是运用形象思维。姑娘很美,眼睛美,鼻子美,嘴美,脸型美,身材美,这美,那美,到处美,但是,这种审美都来自于人们的直观印象、直观感觉。除非在这方面有很深造诣的专家,会从科学的理论的角度,去做一些分析,给出一些数据,但这已经不单是审美,而是上升到研究美的规律,属于主要运用逻辑思维的美学的范畴。
        创作美是不是主要运用逻辑思维呢?我看也不是。这种美的创作活动,有时是需要辩证逻辑帮助的,但主要恐怕还是要依靠形象思维。再如舞蹈和绘画,动作的设计,构图的设计,以及一切涉及美(包括丑)的设计,难道不都是要通过形象思维在造形上完成吗?美学理论、逻辑思维会起一定的作用,甚至在一定条件下会起指导的作用,但是,就美的创造活动的整个过程而言,从起始到完成,主要还是要依赖形象思维。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认为,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硬和审美捆绑在一起,实在是文不对题。就此而言,我总觉得在使用“马克思主义美学”这个称呼时,必须相当谨慎。不是说要取消这个称呼,而是说不要糟蹋了这个称呼。
        我的这种担忧也可能是不必要的,但至少这是一种常见的带有讽刺性的错误。还是听一下恩格斯当年是怎么批评这种错误的吧:“所有这些先生们都在搞马克思主义,然而是十年前你在法国就很熟悉的那一种马克思主义,关于这种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曾经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大概会把海涅对自己的模仿者说的话转送给这些先生们:‘我播下的是龙种,而收获的却是跳蚤。’这些老兄的无能只能同他们的狂妄相比拟,他们在柏林的新党员中找到了支持。厚颜无耻、胆小怯懦、自吹自擂、夸夸其谈这些特有的柏林习气,现在一下子似乎都冒了出来;这就是大学生先生们的合唱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四卷,第476~477页。)
        我曾经在山东大学校园里,三次、十几年间失去自由,并无数次在各种形式的群众大会上接受批判,直至劳驾省委书记苏毅然先生还要在全省有线广播大会上批评我的一次所谓“辅导报告”是个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无产阶级专政的大毒草(省委书记白如冰先生定的调子。这是当时历史条件下的一种必然。好在,最后不过是“一风吹”,况且如主席言,绿林大学而已)。我也曾像吕荧先生一样,走到大会的前台,表达我的不同意见;而且,结果同样是遭到更沉重的惩罚。感同身受,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吕荧先生,特别崇敬吕莹先生,因此,怀着这样的心情,以美学的门外汉的身份,想为吕莹先生说几句话,借以表达我对他的高尚人格和高水平的学术才能的崇敬。
        正象当年给我惹来政治灾难的那个所谓的“辅导报告”一样,以一个外行人的身份去写上面一些文字,不仅错误是肯定有的,更可能是荒唐的、让人耻笑的;好在挨批多了,准备厚着脸皮接受专家们的严厉批评,和政治上的打击不一样,我会视为这是对我的帮助。
        多说一句,现在,有许多著名教授的塑像竖立在山大校园里,我觉得,倒是很应该给吕莹先生在山东大学立像,让他成为山东大学学子的榜样,也不失是山东大学的一份光荣。

                 2023年7月2日  于马克思家乡红思屡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23#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33: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篇


                       再谈正确理解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

                                                               

        “一切从实际出发”,是毛主席提出并倡导的我党的重要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写过一次学习心得。言犹未尽。再做一点发挥。
        邓小平说“一切从实际出发”是毛泽东思想的灵魂。这个说法是不准确、不正确的。毛主席1965年在杭州和哲学家们谈哲学的时候,特别强调过,哲学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马克思主义的基础是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为了求解放,才找到了马克思主义。毛主席的这个意见是非常正确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主义的灵魂是阶级斗争,是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是搞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所以毛主席才有那句名言,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这说的就是核心,就是灵魂。邓小平的说法,恰恰把这个真正的灵魂,真正的核心,抹杀掉了。这既不奇怪也不偶然。这是和他抹杀“阶级斗争为纲”一致的。
        但是,作为马列毛主义的认识方法、思想方法以及工作方法,“一切从实际出发”,确实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只是,对“一切从实际出发”,要有正确的理解和正确的运用。
        在这个认识论问题上,邓小平也具有反面教员的作用。他大讲“一切从实际出发”,但是,他的“一切从实际出发”的结果,就是在中国搞资本主义复辟。为了贯彻“一切从实际出发”,他们也大搞调查研究。你看,今上多么辛苦,到处跑,到处搞“调查研究”,好像都是为了贯彻“一切从实际出发”。但是,结果却总是到处搞资本主义复辟。这在认识论上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光讲“一切从实际出发”还不行,还要对“一切从实际出发”有正确的理解和正确的运用才行。
        这给了我启发,是写作这篇短文的针对性——从认识论、思想方法上反修反资。
        “一切从实际出发”,体现了毛主席的《实践论》的思想,它强调看问题、做工作,都要通过实践活动,对实际情况有了了解,然后,才能从实际出发,走向正确。这实际是一个实践、认识的过程。
        但是,在这个实践认识的过程中,也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过程中,就共产党人来说,至少有两条不能少。
        一条是必须有马列毛主义作指导,再一条是必须贯彻历史唯物论和唯物辩证法的思想方法。
        这是由我们共产党人的认识对象和我们共产党人的历史任务决定的。简单说,是由从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实行革命转变这一认识对象和历史任务决定的。
        道理并不复杂。
        在我们投入“一切从实际出发”这一实践、认识过程时,我们的头脑并非一张白纸,而总是带着通过学习、继承而获得的一定的理论、并在这种理论指导下展开认识活动的。毛主席说,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或者像平常常说的,要坚持马列毛主义。这都是指的在投入“一切从实际出发”这一实践、认识过程时,总是有一定理论指导的,而对于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来说,是要坚持马列毛主义的理论指导的。
        这就会产生一个阶级立场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还是修正主义,这本身就是一个阶级的问题;而对于认识主体来说,是坚持马克思主义,还是坚持修正主义,这更是认识主体本身的阶级立场的问题。
        这是在贯彻“一切从实际出发”认识路线时不能回避的一个实际存在的问题。
        这很好理解。
        举两个比较深刻的例子。
        一个是1962年,在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后,中国的农村经济到底应该怎样搞?毛主席和刘少奇、邓小平、陈云等人在要不要、能不能搞包产到户的问题上产生了根本分歧。当时发生的实际的困难的情况,大家是共同看到的,认识都是从这个实际出发的。但是,得出的认识结果是很不一样的,应该说是根本对立的,而且,从实质上说,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
        都是从实际出发,为什么得出的结论却产生这样根本的对立呢?不言自明。是理论上、世界观上有根本分歧。具体说就是,是坚持马克思主义,还是坚持修正主义?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坚持走资本主义道路?
        再一个是在如何发展中国经济的问题上,毛主席和邓小平的分歧和斗争。对于中国必须发展经济这个实际,两个人是都看到了,而且都有强烈的愿望。“四个现代化”就是毛主席提出来的,而且搞了“大跃进”;邓小平则强调,“发展才是硬道理”。可见,两个人都是从发展中国经济这个实际要求出发。但是,思想路线和政治路线却截然不同、根本对立。毛主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路线,要求以阶级斗争为纲,也就是以走社会主义道路、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为纲,去发展社会主义经济。邓小平则相反,坚持修正主义的路线,“不管白猫黑猫”,不管“姓社姓资”,“发展才是硬道理”,实际就是发展资本主义经济。
        这就是典型的以不同的阶级立场、不同的思想理论路线为指导,最后“从实际出发”产生出的两种截然对立的结果。
        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历史讽刺。大讲“一切从实际出发”是毛泽东思想的灵魂的邓小平,最终的“出发”的归宿,却是搞修正主义、搞资本主义。令人深思。
        这个事实证明,本文提出要正确认识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是有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的。
        如果进一步分析如何才能正确认识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这个问题,在认识方法、思想方法上,也有可探讨的地方。
        这里主要强调要正确运用历史唯物论和唯物辩证法。
        “一切从实际出发”,主要讲的是认识社会问题,因此,历史唯物论是贯彻于这一认识过程的最根本最重要的认识方法、思想方法。“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实际”,指的就是社会实际,而认识社会实际的最根本最重要的方法就是历史唯物论。
        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往往并不被人们所认识。人们常常会重视唯物辩证法,但是却忽略了历史唯物论,而这往往是发生错误的先导。本来历史唯物论和唯物辩证法是统一的,历史唯物论不过是唯物辩证法在认识人类社会领域里的展开。但是有时人们往往会把二者割裂开来。可是,一旦在认识人类社会领域里的问题时,离开了历史唯物论,在这种情况下讲唯物辩证法,往往会走向自己的反面,变成唯心辩证法。这是有历史教训的。
        这里不想过多地从抽象地从理论上去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想从实例去说明这个问题,这或许更容易帮助人们进行深入思考,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个例子是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再一个例子是我们农村集体所有制形式——“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制度的最后确立。这两个例子都说明,对于社会实际的理解,不能从抽象的原则出发,那会发生教条主义的错误,而必须从现实的社会实际出发。
        怎样才能对现实的社会实际有正确的理解呢?从思想方法上来说,主要就是靠历史唯物论。坚持搞战时共产主义行不通,列宁纠正了,提出了新经济政策,比较符合实际,是从实际出发。搞人民公社所有、或者大队所有,行不通,毛主席纠正了,最后落实在“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上,比较符合实际,是从实际出发。列宁和毛主席都是坚持了历史唯物论的分析方法。从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劳动者发展的水平,到整个社会发展的水平,去观察、分析、认识社会实际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发展水平,从这个实际出发可以、应该制定怎样的政策,从而使制定的政策比较符合实际、比较科学、比较正确,能够符合社会发展的要求。这样做,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一切从实际出发”。
        在具体贯彻历史唯物论时,自然又离不开唯物辩证法,也就是离不开矛盾分析的方法。社会现象,从物质文明到精神文明,都处处表现为矛盾统一体,都处处表现为对立统一的运动过程。因此,必须贯彻唯物的辩证的思维方法,只有运用这样的思维方法才能深刻地准确地认识客观社会事物,才能把历史唯物论真正落实下来。我们所见到的一切社会现象都可以做这样的分析。这里就不必罗列具体例子了。大家熟悉毛主席的《矛盾论》,应该很容易理解这个道理。
        最后,还要强调一下,“一切从实际出发”,是一个不断的发展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地修正错误的过程。
        这由两点作为立论的根据。
        一个是社会实际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为了让认识跟上实际的发展,必须不断地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再一个是人的认识总是有局限的,错误总是难免的,正如毛主席所说,我们是“错误难免论”者,因此,“一切从实际出发”,绝不是一次性的,更不是一次就能完美无缺的,而一个不断地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过程。
        “一切从实际出发”是认识论的真理,但是,任何真理都是有条件的,我们这里就是要探讨正确理解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必不可少的条件。这是遵循并落实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弄懂弄通马列主义的必不可少工作。弄懂弄通了这些马列毛主义的道理,就不会上邓小平一类修正主义政治骗子的当。

                                                             2023年10月1日于马克思家乡红思屡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2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33:3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二篇

        正确理解“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命题,是毛主席在1963年10月修改《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的两条路线——五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时,加上的一句话。
        无疑,这是一个正确的命题。这个道理,在毛主席的《实践论》和其他一些文章中,都有论述。马、恩、列、斯革命导师也有相关论述。这是一个正确的提法,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道理,在1978年,被南京大学的胡福明先生写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经过背后的认真的政治操作,得以在《光明日报》发表。
        就学术、理论而言,可以说,这篇文章没有任何新意,因为这是毛主席反复论述过的一个道理,而且早已被全党、全国人民接受。
        但是,当时之所以会搞得轰轰烈烈,主要是政治需要,简单说,就是推倒毛主席的需要。直接的借口说是为了批判华国锋提出的所谓“两个凡是”(“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据华国锋自己说,这并不是他提出的,是别人在人民日报的《学好文件抓住纲》社论中写进的。)搞掉华国锋是当时政治的直接需要,而最终的政治目的,还是推倒毛主席。推倒“两个凡是”,和陈云接着提出“毛主席是人不是神”,可谓异曲同工,潜台词都是说毛主席会犯错误,而且是被实践检验犯了错误。
        社会历史,社会现象,特别是人的现象,就是这样复杂。一个正确的真理,竟然可以作为搞修正主义、搞资本主义复辟的反动工具,这真令人感到讽刺和不解。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可见,对“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有正确的理解,然后才有可能正确地运用。
        这是本短文要讨论的。
        我们这里要讨论的所谓真理,主要是就社会科学范围里的真理而言的,不是就自然科学范围里的真理而言的。
        真理,就像通常大家所公认的,就是客观事物的规律性,在人头脑里的正确认识。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话,不能理解为是检验已经被承认是真理的认识,正确理解这个命题的含义应该是:社会实践是检验一种认识是不是真理的唯一标准。
        当年,正是打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正确的命题,去否定了毛主席的社会主义革命路线的真理,而承认了、确立了邓小平的修正主义的复辟资本主义路线的缪理。
        为什么会发生这个现象、这个问题?怎样会发生这个现象、这个问题?这是我们这里想回答的。
        我们这里要探讨的这个问题,和前面两篇关于如何正确理解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文章,是相关联的,是有相似之处的。因此,这里讲的一些道理,可能会和那里所讲的发生重复,而这里没讲的有些道理,可能在那里已经讲过了。关心这个问题的同志,可以把这几篇文章,以及和其他的几篇探讨实践和认识的关系、实践和认识辩证统一的过程的文章联系起来读。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能错误地理解为是一个纯客体的客观事物的问题,恰恰相反,这是一个主体人认识客观事物的问题。
        这样说的根据在于,社会实践是主体人的社会实践,而对认识进行是否具有真理性检验的也是主体人的认识、判断过程,包括对社会实践的分析认识,和在这种分析认识基础上,对一定认识是否经得起社会实践的检验、是否具有真理性的判断。
        正因为必须把人代入“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命题,对于怎样才能正确理解、正确运用“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命题,就比较容易找到答案了。
        第一、既然是人去理解社会实践,人去理解社会实践对真理的检验、判断,那么,人的阶级性就不可避免地必然地进入这个认识过程、判断过程。
        例如,关于“以阶级斗争为纲”是不是真理的问题。毛主席对社会实践的认识,是看到了阶级、阶级斗争的存在,并经过社会实践的检验,认为“以阶级斗争为纲”是真理。邓小平对社会实践的认识,是不承认阶级、阶级斗争的存在,而且,经过社会实践的检验,认为“以阶级斗争为纲”是错误的,“不管白猫黑猫”,“不管姓社姓资”,“发展才是硬道理”,这是真理。当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说到底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个事实,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呢?毛主席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代表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阶级的;邓小平作为一个修正主义者,是代表资产阶级的。毛主席在最后的1976年的《重要指示》中也是这么分析的,说邓小平他们是“代表资产阶级”,经过四十多年的社会实践检验,现在恐怕谁也很难否定这是一个真理。正是作为认识主体的人具有这样的阶级性,因此,在贯彻“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时候,得出的结论,肯定是要受阶级性制约的,必然会发生根本不同、根本对立的。
        第二、作为认识主体的人,在贯彻“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时候,他的头脑不可能是空白的,而是有一定的思想理论做指导的,又是有一定的思想方法做思维工具的。
        人类的认识过程是一个互相联系的整体的不断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理论指导,无非就是对前人在实践基础上已经获得的认识的继承,用于再实践,再认识,从而有可能在继承的基础上做新的发展。学校就是根据这一认识过程的需要而创造的媒介。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际是从实践到认识,产生飞跃、获得真理的重要一环。而在这个过程中,总是会有一定的思想理论作指导的,在不同的思想理论指导下,对于社会实践的认识必然会是不同的,而从这一对社会实践的不同认识中,对于真理的检验、判断必然也会是不同的。上面所举的毛主席的思想理论指导是马克思主义,邓小平的思想理论指导是修正主义。结果都讲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检验出的对真理的认识,却是完全对立的。这就足以证明。要想正确的。作为共产党人要想。正确的贯彻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必须以马克思主义。做指导。如果离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那检验的结果就只能是得出对真理的错误理解。
        而信守什么思想理论,又是和阶级性密切相关的。只有站在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阶级的立场上,才能坚持马克思主义,而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不仅不可能坚持马克思主义,而且必然要滑向资产阶级的思想理论,包括修正主义。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是一个认识过程,那还与认识主体的思想方法密切相关。是坚持唯物主义的辩证法,还是坚持唯心主义的片面的机械的思想方法,同样要直接影响着对社会实践的认识和对检验真理的判断。
        讲到这里,就可以对我的这点浅显的简单的认识,做一点总结了。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命题是完全正确的。拿着这个命题去检验毛主席的思想也是完全正确的。那么,当年为什么以这样一个正确的命题却取得了推倒毛主席的错误的作用呢。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阶级立场上,在指导思想理论上,在思想方法上。他们代表资产阶级,从资产阶级思想理论、修正主义思想理论,看毛主席,看毛主席的思想,看毛主席所做的一切,当然都看着不顺眼,都认为不正确。还是毛主席说的老话,在阶级社会里,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拿着“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做幌子,实际是要贯彻他们的修正主义路线、复辟资本主义的路线。实质是一场阶级斗争。
        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是先要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就是这样的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
        客观规律本身是没有阶级性的。但是,在社会领域里,对于客观规律的认识,却不可避免地要受到阶级性以及指导理论、思想方法等等各方面的制约。
        这是一个需要继续研究、继续认识的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认识论的问题。唯物论不仅要贯彻于被认识的对象、认识的客体,而且要贯彻于进行认识的人们、认识的主体。毛主席在1963年5月的著名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写道:“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读毛主席从《实践论》到这篇文章所反复讲的这个认识论的道理的时候,不要忘记,毛主席这里讲的认识的主体是人,整个认识过程是由人来进行、由人来完成的。因此,唯物主义必须贯彻到人的身上来,要对进行实践、进行认识的人进行唯物主义的分析。所谓“什么阶级说什么话”,“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从认识论的角度看,都是讲的认识主体对于人们的认识、人们的思想的产生和来源的重要影响。这正是把唯物主义认识论贯彻于认识主体。这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认识论。
        这就告诉我们,要想正确地理解和正确地运用“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作为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作为认识主体的共产党人来说,必须坚持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必须运用马克思主义做理论指导,必须要有正确的思想方法,只有这样做,“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才在认识论上体现它的重要的积极的意义。否则,不但会流于空话,而且会走向反面。这是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留下的历史教训。


                                                       2023年10月29日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Archiver|手机版|人民民主社会主义论坛  

GMT+8, 2024-5-18 15:30 , Processed in 0.573566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