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仆关系不容颠倒

中流击水

“进城以后，我们许多干部官越做越大，离人民群众也越来越远喽。这在党内是个相当普遍的问题。战争年代，是我们离不开群众。离开了群众，我们连脑壳都保不住，就像鱼离不开水一样。进城后当了大官了，张口闭口说自己是什么父母官了，好像群众离不开他了。鱼水关系逐渐变成了油水关系，自己高高浮在上面，还不让下面群众透口气。”

“到底谁是父母？是官老爷，还是人民群众？我们的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只有恭恭敬敬孝敬父母的义务，绝不能有骑在父母头上作威作福的权力。现在党内许多人已经把这个关系搞颠倒了，把主仆关系搞颠倒了。国民党就是把这个关系搞颠倒了，最后被赶到一个岛子上去了。如果共产党把这个关系也搞颠倒，我看，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民群众赶到某个小岛子上去的。你相信吗？你不信我信。”

“要把这个被颠倒了的关系再颠倒回来呀。要使我们党的干部都弄清楚这个关系，人民群众才是国家真正的主人。要在主人的监督下，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当好仆人。否则，主人有权用大字报向你炮轰，甚至撤你的职，罢你的官。”摘自《毛主席质问：谁是父母？是官老爷，还是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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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愿望是好的。但是，事与愿违。毛泽东的后半生，一直在苦苦思索，自己一手建立的政权，何以就把主仆关系搞得颠倒了？对此，我在此前的文章中反复谈到，根本就在于建国后我们向前苏联学习，搞了一套违背民主集中制的官主集中制的政治体制，核心在两点：本该归全国人大系统的全民生产资料所有权的代表权错误地划归了政府。本该归人大系统的用以捍卫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机器也与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无缘。前者将民主变成了官主，后者将人民民主专政变成了对人民进行专政。所以，我提出：物权决定主权。主权在民，不在官。主权不可归仆。此为一。二，枪杆子必须掌握在主人自己手里，绝不可给人。

好在，后来，毛泽东逐步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是我们建立的政治体制出了问题。他说“中国的社会主义搞不好，就会搞成苏联那样的极权统治，或成为德国法西斯，与其那样，还不如英美的民主制度呢。据戚本禹回忆，此话几年后毛又跟他和田家英两人讲过一次(戚多年前曾在美国一家华文报纸的采访中披露此事。水利史专家兼文革史专家徐海亮先生四五年前告诉我，他刚刚找戚本人核实过。不过去年香港出版的《戚本禹回忆录》对此却无提及)。又据浸淫于中国革命浩瀚史料的友人周军(网名“成都双石”)讲，其实邓小平1980年代也转述过毛的这个观点。”摘自《黄纪苏：十月革命与现代中国》。

这是毛泽东的一个了不起的认识大进步。尽管毛泽东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根本就在我上面提出来的那两点。但是，毛泽东毕竟提出来了改进的正确方向――宪政，这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左派内部反宪政派糊涂，总是把宪政贴上资产阶级的标签，总是把人民民主专政和宪政对立起来，看看毛泽东晚年的思索吧。你们OU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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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明白：资产阶级专政、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这些都是阶级的统治，是性质，内容。宪政、官主集中制、民主集中制，这些都是阶级统治的形式。宪政是资产阶级积累的重要文明成果。资产阶级拿来用以巩固资产阶级的统治，以无产阶级为主导的人民大众完全可以将其拿来，为人民民主专政或者无产阶级专政服务，用以捍卫人民民主专政或者无产阶级专政。恩格斯说“共和国是无产阶级将来进行统治的现成的统治形式。”列宁也曾经指出“民主共和制是资本主义所能采用的最好的政治外壳。”好了，现在，毛泽东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中国可以搞英美那样的民主制度，也就是实行英美那样的宪政体制。

那么，请问：现在，怎么办？特色可以实行宪政体制了么？

回答是否定的。现在特色分明是最坏的资本主义。摆在我们面前的，绝不是是否实行宪政的问题，而是如习近平所说：党要刀刃向内，自我革命。而且是新民主主义再革命。只有在这个革命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后，才能开启下一步：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新民主主义宪政。先新民主主义再革命，后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新民主主义宪政，这个顺序绝不能颠倒。否则，就成了改旗易帜，就会犯颠覆性错误。

在当下，最要紧的是，党要收回本不该归政府的两项根本权力：国家所有权的行使权和对国家机器（重点是公安系统）的掌控权。包括金融国资委在内的国资委和公安系统绝不该归政府。可先由党代替人民掌控这两项根本权力。然后，切实落实人民本该享有的各项民主权力，等到拨乱反正也就是新民主主义再革命结束，政权稳定了，并彻底整顿了人大系统之后，党再将这两项权力还给人大系统，也就是还给人民，切实落实实现人民民主专政，实行党领导的人民民主宪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