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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论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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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30 17:32:3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认识论新思考.pdf (967.49 KB, 下载次数: 562)
认识论新思考



                                         项观奇  著


























莱茵出版社
2023101


                                            目录

前言、                                                                               第4页

第一篇、先研究思想方法                             第6页

第二篇、先谈一点思想方法第11页

第三篇、读书偶得                                                                      第13页

第四篇、应该破除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方法的误解第17页

第五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继续思考第26页

六篇、实践正确含义的再认识第42页

、关于哲学的含义和内容的再认识第44页

八篇、“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命题再讨论              第48页

第九历史唯物主义再思考第53页
群众路线的认识论意义第70页

第十一、人的认识总是有局限的第72页

十二正确理解正确把握“一切从实际出发”第75页

第十三毛主席为什么特别提出、特别重视分析和综合这对范畴?
                                                                                                                                         第77页
十四篇、实践正确含义的又认识                                                        第79页

十五、关于毛主席所讲的三大革命运动”的一点辩析
                                                                                                       第80页
十六篇、论实践过程中的主观认识                                              第81页

第十七篇关于认识论的一点新的思考                               第84页

第十八篇、关于马克思主义方法论体系的一点看法           第88页

第十九对正确理解与运用唯物史观的一点思考           第91页

第二十门外看美学第97页

第二十再谈要正确认识和运用“一切从实际出发”第105页

第二十二篇正确理解“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第108页

认识论新思考2023.10.1.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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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7:54:45 | 只看该作者
  前言


        写作这点认识论的体会,完全是遵循毛主席的教导。我自知自己愚钝,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少犯错误,我总是老老实实地听毛主席的话。
        1963年5月6日至12日,毛主席在杭州召集部分中央政治局委员和大区书记参加会议,讨论《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5月11日,毛主席重点谈调查研究问题,同时谈到了哲学问题。他说,为了造成调查研究的风气,做好我们的工作,各级党委要在日常工作中讲哲学,对干部进行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教育,要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成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哲学并不难,不要把哲学看得那么神秘,哲学是可以学到的。我看过雷锋一部分日记,这个人就懂得一点哲学。
        既然毛主席告诉我们,普通群众也要学哲学、用哲学,而且,毛主席还告诉我们,“不要把哲学看得那么神秘,哲学是可以学到的”。毛主席这样发话了,作为信仰毛主席的一名普通群众,我也就斗胆踏入哲学的领地,写下了这样一些学习的心得。
        毛主席是主张哲学书应该写得联系实际,通俗易懂的。在延安,毛主席就说:“辩证法之所以使人觉得困难,是因为没有善于讲解的辩证法书”;“所谓善于讲解的书,在于以通俗的语言,讲亲切的经验”。(毛主席:《辩证法唯物论(讲授提纲)》,天津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42—43页。)毛主席的《实践论》、《矛盾论》、《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等等著作,都写得道理深刻而又非常通俗易懂。”
        有毛主席的教导和榜样,增添了我的信心和勇气。我没有哲学专业的经历,现在偶尔读一些哲学的文章,连标题都读不懂,更不用说那些非常晦涩难懂的内容了。但是,有毛主席的教导在,我坚信这种晦涩的繁琐的哲学并不是正确的路数。哲学就是认识论,这样搞,还有什么认识论的意义呢?还怎么能够成为广大劳动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呢?这恐怕是一种学术方向的错误。而深究其原因,大概与自己的私利相关。别人越是看不懂,好像越是显示自己的高明,而与此相连的名誉、职称等等也就可以随之到手了。
        一介“屁民”,岂敢有这些分外的“中国梦”,唯一的愿望不过是希望能够和“低端人口”一起讨论一下认识论,力求使我们的思维方法更加科学,更能争取早日摆脱被束缚的状态,走向每个劳动者都能自由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
         我这也是向雷锋同志学习。毛主席很喜欢、尊重雷锋同志。毛主席看电影《雷锋》,当看到雷锋给新成立的人民公社送去自己积攒的200元,公社的同志说什么也不肯收时,画外音传来了雷锋的声音:“我是人民的儿子,我是公社的儿子,您一定要收下儿子这点心意。”看到这里,毛主席哭了。毛主席题写“向雷锋同志学习”,是包含了深刻的对雷锋同志的理解的。毛主席对着罗瑞卿曾经说过:雷锋值得学习啊,向雷锋学习,也包括我自己,我也向雷锋学习。毛主席讲雷锋同志懂一点哲学。这是对《雷锋日记》的深刻的准确的理解。我青年时代、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曾认真反复学习过《雷锋日记》。雷锋同志的思想水平确实很高,不是一般同志能比得了的。连那位自视甚高的“付统帅”都自叹不如雷锋,可算是真知灼见。我写这点认识论作业,也可以算是我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一个实际行动。
        我是毛主席的“错误难免论”信奉者。虽说在毛主席的教导下,多少有点自信地踏入了认识论领域,但毕竟还有冷静的不自信的自知之明,特别是坚信错误难免。所以欢迎得到同志们的批评、帮助,我知道,纠正错误,是走向正确的必要步骤。
        当然,我也希望读者不仅看到我说错了什么,最好也看到我说对了什么,这恐怕对于推进科学研究和纠正错误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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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7:58:01 | 只看该作者

先研究思想方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现实的一种必然选择》一书中的一节
                        

  哲学就是研究认识论,研究思想方法,以便让思想方法更科学,使之成为劳动人民手中的锐利的思想武器。我们也从这一点做起。

调查研究的认识论意义

  把调查研究上升到哲学认识论的高度,是毛主席的一大发明、一大贡献。
  颂扬毛主席的这一贡献的著作、教科书不少。似乎哲学工作者都看到,谈论毛主席的哲学思想,是离不开这个题目的。但是,很遗憾,就我所知,调查研究的真正的认识论意义,却至今并没有被人们所认识、所理解,更没有讲清楚。
  显然,这是一个有待进一步研究、进一步认识的问题。
  我做了一点小小的努力。我试图探讨调查研究作为一种人们的认识方法,它的最根本、最核心的认识论意义到底在哪里。我的看法,自然尚属一家之言,现在提出来目的也仅是想和同志们讨论。
  我认为,调查研究的最根本、最核心的认识论意义在于,这种认识方法,能够摆脱个人的仅仅面对凝固的书面材料去认识客观事物的局限,而以人的集体的形式,全面地、活生生地、不断集思广益地直接接触作为认识对象的客观事物,从而对客观事物认识得更全面、更深刻、更准确,在感性认识阶段是这样,在理性认识阶段也是这样,而且能够把这两个阶段辩证地结合起来,贯彻于整个认识过程。
  把个人的认识,发展为集体的认识,把凝固的片面的书本认识,发展为鲜活的全面的实际认识,这是认识论的一大飞跃。
  毛主席能够做出这一贡献不是偶然的。毛主席的这一创造,不是苦思冥想的结果,而是从革命实践中获得的。毛主席发明了群众路线。可以说,调查研究是毛主席的群众路线在哲学认识论上的反映和贯彻,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历史唯物主义的体现。
  这是毛主席在哲学上的伟大贡献。
  简析若干点:
  第一、调查研究的最根本的认识上的优点,就是人作为认识主体直接和作为认识对象的客观现实生活相结合、相统一。
  比较以书面资料为认识来源的认识方式,无论是从可利用的信息量的大小,信息量的生动真实,还是从便于考察信息量内部之间的各种复杂联系等等诸多方面来看,调查研究的认识方式都表现出更多的优越性。
  第二、调查研究可以把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都从凝固的个人的范围转变为鲜活的群体的范围。
  各个不同层次、不同性质的人群,都可以以认识主体或认识客体的形式进入认识过程。
  调查研究会的参加者,是社会实践活动的参加者,是认识客体;同时,他们又对社会实践活动有自己的主观认识,是认识主体。调查研究把这二者有机结合起来,统一起来,这就大大扩展了认识的广度和加深了认识的深度。“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发挥集体的智慧,补充个人的智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开个调查会,七嘴八舌,对于推进人们的认识是远在仅仅局限于书面资料认识之上的。
  这是自然科学试验室的放大,是社会试验室,而且是活动的生动的能动的社会试验室。
  第三、调查研究获得信息量的形式和结果,是书面资料不可比的。
  社会生活是极其丰富的、全方位的,所形成的信息是包罗万象的。任何书面资料恐怕只能非常有限地反映特定的时间、地点条件下的某一侧面。比较而言,调查研究获得信息的功能,就强大得多了。调查研究的最大的优势在于它是以活生生的社会生活的创造者作为认识主体,通过他们自己的亲身感受,从各个层次、各个方面如实地反映作为认识客体的社会生活。由此所提供的信息量,强大、全面、准确,为正确认识客观事物提供了有利的唯物主义认识论条件。
  第四、调查研究把认识过程,从凝固的一次性的认识过程,发展为生动的反复的认识过程。
  调查研究可以反复进行,可以适应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的发展变化。客观事物是无限发展变化的,认识过程也是无限发展变化的,调查研究也可以随之是无限发展变化的。调查研究可以按照认识的需要,和认识对象、认识过程更紧密地相统一。
  正是因为调查研究有这样深刻的认识论意义,所以,毛主席在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一再在党内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号召全党同志深入实际社会生活,深入群众,克服从书本出发、脱离实际的教条主义,一切从实际出发,使马列毛主义的科学理论和中国实际结合起来,起到应起的理论指导作用,达到最终科学解释中国实际的认识目的。
  直到今天,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人还是要定期地到各地去调查研究,调查研究已经成为我党、我国人民认识客观世界的可靠的认识方法。这是一个毛主席留下的一个好的传统。这是在哲学上的伟大突破,是一场认识论上的革命。
  调查研究的认识论意义是很可以大大展开说明的。这应该是哲学家的任务。本文的重点不在这里,只是提出问题,请哲学家做出完美的答卷。

       改良是历史发展过程的必不可少的量变形式

  从一般哲学道理上说,量变作为和质变对立统一的一面,是事物发展变化的一种必然形式,其意义是不应该被人们忽视的。
  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存在改良(包括改革),改良是量变的一种形式。但是,因为我们崇尚革命,批判改良主义,于是改良的历史作用也被抹煞了,而且,常常是完全否定的,要给予批判的。
  这并不正确。我们现在要从思想方法、从认识论、从哲学的意义上讲讲这个问题。
  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和任何事物一样,只有经过长时间的量的积累,包括部份质变,才能在一定条件下,实现整个社会形态的质的变化。其中,改良常常就是起到这样的历史作用。只要研究人类历史发展过程的事实,从古到今,从中到外,无论是从生产力的发展变化,还是从生产关系的发展变化,以及整个上层建筑的发展变化,都无一例外地曾经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这样的历史例证太多了,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到一大堆,这里不再列举。
  我们清楚地看到,量变是大量的、基本的。改良是大量的、基本的。就是社会形态的质的变化,许多也是通过伴随激烈斗争的改革实现的,严格意义上的自下而上的革命,主要是在近代以来才真正发生的,而且反反复复,在多次震荡,多种改革措施中,寻找到历史可能接受的社会形态模式。这是历史发展所提供的特定历史条件决定的。如马克思所说,在古代,奴隶只是历史的消极台柱。是台柱,也就是基础,但是,是消极的台柱。“消极”二字,有丰富的内容,说得科学。
  我们要尊重这一历史事实,从这一历史事实出发,科学解释这一历史事实,而不能用头脑里的教条代替这一历史事实。
  长期以来,我们并没有正确理解质变和量变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意义,也没有正确理解质变和量变的复杂的互相交错互相转化互相包涵的辩证对立统一关系。我们不恰当地高估了革命也就是质变的历史作用,贬低了改良也就是量变的历史作用,既不能正确地说明革命也就是质变的历史条件,也不能正确地说明改良也就是量变的历史条件。这直接影响了我们对历史和现实的理解,影响了我们的实际工作。
  我这里主要想批评三点误解。
  第一、我们有时对历史发展所必须的量变过程的理解会发生误解。
  一是对量变过程所必须的长期性估计失误,与此相联系,二是对量变过程所必须达到的高度估计失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自马克思以来,我们对资本主义灭亡的估计不止一次失误。不同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勇于作自我批评。我们则盲目骄傲。直到今天,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资本主义量变过程是漫长的,到底还要经过怎样的阶段,依然值得研究。
  第二、和上面一点的失误相联系,另一个认识上的失误是,对于作为质变前提的量变的意义估计不足。
  轻视量变,总以为量变不重要,似乎可有可无,径直向质变过渡更快、更重要、更有历史价值。过渡,过渡,再过渡;飞跃,飞跃,再飞跃,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尊重革命的辩证法,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其实,这完全错了。列宁说质变是量变过程的中断。这句话是很科学的。它正确说明了质变是量变过程的结果,而且,也仅只是量变过程的中断。“中断”这个概念很科学。
  由此,对于作为量变的一个重要形式的改良、改革的认识也必然发生失误。不仅以为改良、改革不可能,而且动辄给人扣上“改良主义”的帽子,尤其因为改良、改革总是自上而下进行的。
  历史事实是,改良、改革作为历史发展的量变(有时具有部分质变的意义)的重要形式,是必然的,是不可缺少的,是大量存在的。
  同样典型的例子,也是对资本主义改良的认识。明明几百年间,资本主义有许多发展阶段,有许多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斗争推动下进行的改良,从而体现出一个从低级向高级发展的量变的过程,但是,我们有的同志总是不愿义承认这些事实,好像一承认,就否定了资本主义的垂死、腐朽,就否定了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不是面对事实,去科学地解释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而是简单地用主观的愿望剪裁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只要拿出“欺骗”二字,就把这一切发展变化摆平了。
  例如有的同志在文章中就这样写道:“统治阶级的改良是为了延长其寿命,诸如资本主义的加大国家调控力度的凯恩斯主义、罗斯福新政、西方的福利资本主义(所谓的民主社会主义)和当前的所谓的‘重庆模式’,这些都是统治阶级为了延长其寿命所作的努力,是统治阶级的改良。”对于这样的改良,作者认为必须“否定统治阶级的改良”,“对统治阶级的态度是促使其早日灭亡,而不是为其延长寿命。因此,对统治阶级的改良的支持,就是对统治阶级延长其统治的支持,就是对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损害。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否定所谓的‘重庆模式’的原因。”
        作者还提出“被统治阶级的改良”,所谓“被统治阶级的改良,是指劳动人民与资本进行争取自身条件改善的经济斗争。” 要“支持被统治阶级的争取自身经济条件改善的改良”。“我们通常所说的‘支持改良,反对改良主义’,指的就是支持劳动人民为了自身的生存条件的改善而进行的经济斗争的这种改良,而不是要去支持统治阶级的延长其统治时间的改良。”
       这些意见的错误是明显的。第一,改良从来是统治阶级自上而下的改良,被统治阶级没有政权,怎么有改良的可能,可以提出改良的要求,可以为此而斗争,但是,能否实现,最后还是要通过统治阶级的妥协完成的。第二、把一切统治阶级的改良都说成是仅仅是“为了延长其寿命”,而我们的历史任务只是“促使其早日灭亡,而不是为其延长寿命”。这实际是否定了一种生产方式只有在其必将灭亡时才能“促使其早日灭亡”,如果这种生产方式还在上升期,还有发展的余地,“促使其灭亡”不仅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注定要失败的。第三、最根本最重要的是这些意见完全否定了改良在人类历史上的实际存在和曾经发挥过的作用,否定了改良也是斗争的结果,否定了剥削阶级国家机器的调整阶级矛盾、调整生产关系的功能和作用,如此简单地否定改良,是违背历史规律的,是看问题的思想方法上的一种机械的片面的错误。
  看看我国的古代历史,就知道这样的看法多么荒谬。像春秋战国年间各诸侯国所发生的变法,乃至后来许多少数民族学习汉族社会制度所进行的改革,都是和社会形态大变动相联系的,其意义是不能低估的。就是多次世界仅有的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也只是起到了冲击旧的不适合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旧的生产关系、冲击旧的不适合经济基础发展要求的旧的上层建筑的作用,而随后发生的所谓“让步政策”,并非来自统治阶级的“善心”,那不过是农民起义打出来的历史必然,不过是以从上而下的改良或改革形式去执行农民起义的遗嘱。
  如果我们用错误的认识方法,去指导现实的实践,就不能正确理解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任务,也不能真正推进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历史教训已经一再证明了这一点。
  客观地科学地分析历史的可能,确定一定历史时期需要完成、可能完成的历史任务,进行历史所必须的改良、包括改革,这是我们今天要重新学习、学会的认识任务和实践任务。
  第三、把量变和质变、把改良和革命完全对立起来,以为改良不需要斗争,以为革命不包涵改良,这也是一种错误的理解。
  任何事物、任何事物的任何发展过程,都是在对立统一中展开的。对立就必然包涵斗争。对立统一就是斗争中的统一。斗争,是任何事物发展的动力,是任何事物固有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此,必须以革命精神、斗争精神去理解量变和质变、改良和革命。
  尤其在当前,在进行改革的历史时刻,没有斗争精神、革命精神是不可能进行彻底的改革、并取得改革的胜利的。列宁的名言,改良是阶级斗争的副产品。没有阶级斗争,连副产品的改良,也不可能得到。改良、改革、革命不可能截然分开。
  轻言革命不对,否定革命更不对。对革命的含意要有正确理解。正如革命导师一再强调的,马克思主义的灵魂是革命,是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理解中包涵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理解、必然灭亡的理解。新陈代谢是必然的,是改良,是改革,是革命,仅仅是形式的不同,形式是由历史条件给予的特定的内容决定的。不管怎样的形式,革命、斗争总是本质的,总是统帅。毛主席一生倡言革命是念的马克思主义真经。革命是历史前进的火车头,是“社会进步和政治进步的强大发动机”(恩格斯:《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530页,1972年版),革命年代一天等于二十年,这些老话说的都是永不过时的真理。
  但是,革命并不绝对排斥改良、改革,相反,总是包涵改良、改革。例如,文化大革命中就改革多多,改革教育制度,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等等,等等,很多改革。道理很简单,革命的历史任务最终要靠破旧立新、改革制度来落实。这样的改革,不但不是改良主义,而且具有强烈的革命意义,体现的已经不是量的变化,而是质的变化。中外历史上,著名的例子比比皆是,领导这些改革的历史人物,都受到后人的肯定和敬仰。
  改良、改革是历史前进的重大步骤。不要轻视改良、改革。要从哲学上、思想方法上,纠正过去对这个问题认识的偏差,正确认识改良、改革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人的认识总是曲线地向前发展的,也就是说,总是要绕过错误向前发展的。
  以上谈的两个认识论问题,也就是所谓的哲学问题,目的无非是想从思想认识方法上纠正我们过去的偏见,使我们的思想方法能有所改进,变得更科学、更正确,作为认识工具,帮助我们在认识客观世界和改造客观世界的时候,少经历一点挫折和弯路。
  我的浅显的议论,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不敢夸口,提出这个问题,如果能够推进大家对这个认识论问题的思考和解决,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2018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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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00:5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
先谈一点思想方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论》一书的一节

        我在这里想先强调一点思想方法。我觉得这是我们能否正确回答我们面临的历史课题的一个思想方法的前提。没有什么深刻的道理,思想方法不正确,必然就会在认识上出问题,就不可能得出正确结论。
        我们必须坚持历史唯物主义。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从社会历史的存在出发,从以生产发展的一定水平决定的整个社会发展的水平出发,去研究问题。
这里,要求我们必须坚持唯物论,又坚持矛盾论,坚持唯物论和矛盾论的统一。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真正的唯物论,必须是真正的矛盾论。所谓唯物,正是唯物在要贯彻矛盾论。具体说就是,唯物就是要唯物在矛盾的特殊性上。离开矛盾的特殊性,就必然离开了唯物论。因为任何事物都是以具体的矛盾的特殊性而存在的,矛盾的普遍性贯彻在这一矛盾的特殊性之中。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毛主席强调关于矛盾的普遍性和矛盾的特殊性的关系问题是矛盾论的精粹。这是完全正确的。
        现在说这一点有什么意义呢?大有意义,是有所指的。
        一种是教条主义,简单背诵革命导师的词句。革命导师的意见,一般都是正确的。其所以正确,主要都是因为他们总是从当时的历史条件,从当时面临的历史课题,也就是从实际存在的矛盾特殊性,寻找矛盾普遍性,寻找真理,回答问题。
        教条主义的最大问题,就是离开当时的历史条件,把革命导师的意见,简单地运用于现在的已经发生变化的历史条件。这是常发生的一种教条主义的错误。例如“二次革命论”者,常常把列宁关于俄国当时面临的历史任务所发表的意见,套到我们的今天,而不管历史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和不同。毛主席批评这样的同志是生搬硬套,的确是生搬硬套,生搬一些导师的词语,硬套到现在的发生了变化的历史问题上来。和这样的同志讨论问题是很困难的,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任何事物都是以矛盾的特殊性而存在的,重要的是寻找这个特殊性,寻找这个特殊性中存在的不同于其它事物的矛盾普遍性。
       还有一种错误的思想方法是把复杂的事物简单化。事物总是相当复杂的。事物、也就是矛盾,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无限可分的大系统,而且在千变万化地运动着。人类社会也是这样。面对这个事实,是不能把复杂的事物简单化的,以为一切只要归结为一两个概念就够了,这是无法深刻认识和科学解释任何事物、任何问题的。
        例如我们这里要探讨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一个新的特殊的事物。修正主义者给自己戴上“特色”的帽子,并不仅仅是为了骗人,而是有他们的一定的道理的。他们说的“既不要走改旗易帜的斜路,也不走僵化封闭的老路”,就是想表明,他们所搞的既不是西方的资本主义,也不是毛主席时代的社会主义,而是要搞自己的一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叫社会主义,不符合事实,但是,说既不是西方的资本主义,又不是毛主席时代的社会主义,又是符合事实的。这正是一种有着自己的矛盾特殊性的中国特色资本主义。面对这个事实,如果不从实际出发,进行科学研究,只是满足于定性于资本主义,或者说垄断资本主义、权贵资本主义等等这些概念,是完全不够的,是不能深刻地、正确地说明现在这种“特色”资本主义它的矛盾特殊性,以及由这种矛盾特殊性决定的其他各种特殊的本质特点。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许多同志的认识,就是到此为止,就认为一顶官僚垄断资本主义的帽子就解决问题了。其实这不过仅是一个本质的概括,我们还需要对它的特殊的内容、特殊的各方面的矛盾以及它的特殊的运动规律有深刻的全面的准确的认识。同样,对这个社会里的复杂的阶级矛盾、阶级关系、阶级斗争,也不能只是简单地归结为仅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这两大对抗阶级的矛盾,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简单化总是抹煞了实际事物的丰富性、生动性、复杂性,把事物变成一点毫无真实内容的干瘪的概念,这种思想方法,结果必然导向教条主义,实际也是一种教条主义。
        哲学主要就是要解决认识方法的问题。一是坚持唯物论,就是要从实际出发;二是坚持矛盾论(辩证法),就是要认识矛盾的特殊性。只有对这二者处理到位了,统一了,才有可能算是坚持了历史唯物主义。
        本文试图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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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05:18 | 只看该作者
读书偶得

        
         近日读毛主席《实践论》和《矛盾论》,有一点心得,和同志们做一个简单交流。

                                                                一

        哲学是讲认识论的,是为了让人聪明,是给人一个思想武器。毛主席的“两论”,写得很通俗,道理讲得很明白,哲学书都应该这样写。可是现在有些哲学书、哲学文章,好像就是为了让人看不懂,才显得深奥高明,这个方向是不对的。

                                                                          

        毛主席的“两论”,要结合起来读才好。《实践论》讲的是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矛盾论讲的是人要想获得正确思想,应该采取怎样的思维方法。二者都是讲认识论,一个讲唯物,一个讲辩证法,合在一起就是唯物辩证法,就是我们认识客观世界的正确的锐利的思想武器。下面举几个具体例子。

                                                               三

        《实践论》中有著名的“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 所谓的十六字方针。如果要问,怎样才能做到这十六字方针呢?那就还要有正确的思想方法。有各种思想方法,其中最主要最根本的思想方法,还是辩证思维方法,其核心就是矛盾思维方法、对立统一思维方法。这实际就是《实践论》和《矛盾论》的结合、统一。

                                                               四

        人们经常谈到灵感和顿悟。灵感,一般是和艺术思维相联系;顿悟,一般是和理论思维相联系。
        灵感和顿悟是凭空而来的吗?不是。它们都是实践、认识的结果,而且是长时间实践、认识的结果。没有实践、认识,灵感和顿悟都不会发生。事实常常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有“踏破铁鞋”,灵感和顿悟是不会“得来全不费功夫”的。
        其实,这是人的实践、认识过程中的量变和质变的辩证统一。没有量的积累,不会有灵感和顿悟的质的突破。这也还是《实践论》和《矛盾论》的结合、统一。


                                                                       

        人的错误思想是从哪里来的?除了阶级局限等社会原因外,单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应该怎么解释?
        是不是一是在实践上有局限,二是在思想方法上有局限,结果导致在认识上发生错误。
        这就是说,研究人的错误思想的发生,从认识论的角度看,也还是要从《实践论》和《矛盾论》上找答案。
        
        
                                                                       

        人类有思维功能、认识能力、精神活动,这在整个我们可以看到的自然界中是人类独具的。这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并由此决定了人类历史不仅十分精彩,而且十分复杂。
        我们这里主要探讨思维、认识现象。        
        人的思维功能,大体可以划分为两类,一类是科学性创造思维,一类是非科学性创造思维。这里的“科学性”一语是就人对客观规律的认识而言的;“创造”一语,是就人在思维过程中的主观能动性而言的。
        哲学上讲认识论,主要是讲前者的认识问题。在我看来,这一认识过程,主要就是《实践论》和《矛盾论》的结合过程,自然还包括各个层次上的思维、认识方法。
        哲学教科书在这个问题上讲得很多,这里不去重复。
        这里主要想探讨后者。探讨非科学性创造思维。
        非科学性创造思维活动的范围十分广阔,艺术思维(包括形象思维)、神学思维、怪异思维、甚至包括骗术思维,等等,等等,十分清楚,这些都是离开科学性的非科学性思维,但是,这种思维也是离不开创造性的,也必须是创造性思维的一种展开。
        那么,应该怎样解释这些非科学性的创造思维活动呢?
        我认为,还是离不开《实践论》和《矛盾论》。
        只要认真分析这些各式各样的非科学性的创造思维,就可以看到,不管是哪一种形式,归根结底,还是和当时的实践水平、认识水平分不开,必然地要受到当时的实践水平、认识水平的制约。当然,这种联系很可能是非常复杂、非常曲折的,可是,只要认真地细心地探究下去,就可以发现它们之间毕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我这里完全可以把各种例证省略掉,因为这样的例证举不胜举,而且对于多少能思考的人来说,都不是难题。
        我只想举证一下年轻马克思的那段名言:“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就是说,宗教是那些还没有获得自己或是再度丧失了自己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但并不是抽象的栖息在世界以外的东西。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国家,社会产生了宗教即颠倒了的世界观,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颠倒了的世界。……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这段话多么精彩、多么深刻,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今天看来,这正是科学地从《实践论》和《矛盾论》的结合上解释非科学性创造思维问题的经典。

                                                                        七  

        还有一点心得。
        我们在理解《实践论》和《矛盾论》的认识论意义的时候,如果仅仅是从孤立的个人作为认识的主体去思考,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每个人都可以作为认识的主体,在实践中运用辩证思维,获得真知。但是,如果把这一认识过程,仅仅看成是孤立的个人的认识过程,则是则是一种简单的片面的不正确的看法。
        实践,从来不是、不可能是孤立的个人的实践,同样,思维,从来不是、不可能是孤立的个人的思维。
        从横的方面来说,作为实践的主体、认识的主体,并不是孤立的个人进行的。
        现在进行高水平的科学研究,一般都运用团队的形式进行。这一点都不奇怪。这正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随着整个社会的发展,也是随着实践、认识水平的发展的一个必然结果。其实,在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人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这样进行、展开自己的实践、认识活动的。
        私有制下的专利,是对私人的知识产权的保护,但是,从人类历史的发展、进步的角度来看,这是对人类实践、认识活动规律的一种反动。这一反动的存在,从反面证明,人类的实践、认识活动的群体性是自然的,把实践、认识活动孤立起来是人为的,是反自然的,因而是反动的。总有一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在共产主义社会条件下,在消灭私有制的同时,人类也将会把这种“专利”,丢进历史的垃圾堆。
        人类总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通过各种信息的沟通,以层次不同,规模不同的群体形式,进行实践和认识的活动。绝对孤立的个人的实践、认识活动是不存在的。
        从纵的方面说来说,实践,总是在继承的基础上的实践;认识,总是在继承的基础上的认识。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总是和人类的实践活动和认识活动相统一、相同步的,而且总是实践活动,推动着认识活动。
        正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不是有了哲学、有了认识论,才有历史,而是相反,有了历史,才有哲学,才有认识论。
        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虽说,哲学、认识论在近代有了极大的发展,在中国,出了毛主席的《实践论》和《认识论》。但是,在研究人类的哲学史、认识史的时候,不要忘记,自从人类开始创造自己的历史,人类就必然地要按照《实践论》和《矛盾论》所揭示的规律,按照《实践论》和《矛盾论》相统一的规律,去进行、去展开自己的历史活动,也就是说,不同程度、不同水平的唯物的辩证的思维方法,是和人类历史的创造活动相统一、相同步的。不能设想,人类是在唯心的机械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指导下,进行自己的历史创造活动的。这是不可能的,历史事实也不是这样。
        不是说没有唯心的机械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问题,当然有,前面说了,有非科学的创造思维,这其中,就包括唯心的机械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这里要强调的是,在研究人类的认识史时,不能只是批评唯心的机械的形而上学的一方面,而是还要看到另一方面,应该说是主要方面,人类始终是在沿着唯物的辩证的思维方法前进,后人和前人的差别,现代和古代的差别,表现在认识掌握唯物辩证法的程度上、水平上。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唯物史观,这的确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贡献。两个年轻人能够同时各自分别作出这样的发现,这肯定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必然在历史给予了做出这种科学发现的条件。在两位革命导师之后,在全世界有这样多的信仰者、追随者,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这一发现不过是满足历史的需要。
        我们这里着重想探讨的是,在唯物史观发现之前,在历史认识的领域内,究竟是唯物主义占主导呢,还是唯心主义占主导?过去通常说是唯心主义占主导。
        我觉得这样说,证之历史,似乎有点儿讲不通,因为这就等于说,人类历史的发展,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都是人类在唯心主义历史观指导下向前推进的。这在理论上,恐怕是站不住脚的,在历史事实上,更恐怕是站不住脚的。多了不举,仅以中外历史上大量的成功的改革为例,领导这些改革的政治家们,难道是唯心地随心所欲地取得改革成功的吗?显然不是,而是政治家们在历史所给予的可能的程度上、水平上,认识到了历史发展的要求,顺应了历史发展的要求,从而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大胆地坚决地进行改革,推动了历史前进。
       当年,离开了唯物主义的历史认识路线,是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改革的;同样,今天,离开了唯物主义的历史认识路线,也是不可能科学解释这样的改革的。
        所以,我认为,从实践论和矛盾论的观点看问题,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在人类创造自身历史的活动过程中,是有唯物主义认识路线和唯心主义路线的斗争的,而唯物主义认识路线虽然不总是但基本是占主导地位的,只有这样认识问题,才能科学地合理地解释人类是怎样地创造自己的历史的,特别是人类是怎样地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的、人类对历史的正确认识起到了怎样的历史作用。
        这不是说,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古已有之,而是说,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和前人的唯物主义认识论割裂开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既是时代的产物,也是历史的产物。时代给予了现实社会基础,历史给予了思想遗产继承,这是人类社会实践的、认识的漫长的积累的过程。只要人类存在一天,只要人类还在进行创造历史的活动,这个过程就不会结束。
        历史提出了需要和可能,由两位天才的头脑完成了历史交给的任务。他们因此是伟大的!但是,说到底,他们也还是来自历史。

         
                                         2020年8月31日  毛主席第二次接见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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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07:06 | 只看该作者

应该破除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方法的误解


        “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是马克思在1857年8月下旬(从8月23日写起,估计写至月底)为《政治经济学批判》所写的一篇《导言》的草稿中的一个说法。这篇《导言》,没有写完,没有定稿,自然也没有正式发表。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后人根据草稿整理发表的。
        对于马克思的所论,特别是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这句话的理解,我看,在哲学界是存在着一些误解的,而且,有的误解也是够严重的。我不是研究哲学的,这里,算是破门而出,提一点门外汉的意见。


        要想解决问题,消除误解,我看,我们首先要把马克思的说法的原意搞清楚。
        为了便于讨论,先把马克思写有这句话的段落,引述在此:
        “因此,黑格尔陷入幻觉,把实在理解为自我综合、自我深化和自我运动的思维的结果,其实,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但决不是具体本身的产生过程。”(《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38页。)
        从这段话、以及这段话的前后文看,第一、马克思这里主要是批评“黑格尔陷入幻觉”,陷入唯心主义。第二、马克思明确指出这种幻觉、这种唯心主义,主要就是表现在“把实在理解为自我综合、自我深化和自我运动的思维的结果”。也就是说,黑格尔,把“实在”和“思维”的关系弄颠倒了。所以马克思批评说,“但决不是具体本身的产生过程”。第三、马克思从唯物主义的角度,对黑格尔的“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进行了科学解释,说这一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这里使用了“其实”这个词,这正是针对黑格尔把“实在”和“思维”的关系弄颠倒了而言的。第四、马克思实际在这里对“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做了他的解释,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的方式,再一个是,“把它(具体)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
        这里,我想特别解释一下第四点。
        大家都知道,马克思写东西是相当严谨的。这里,前面用了“其实”,后面用了“只是”,意思是连贯的,都是针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而言的。这个“只是”,明确界定了在马克思看来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的内涵。如上所说,“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不过一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的方式,再一个是,“把它(具体)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马克思说,“思维用来掌握具体”的方式,他用的是“掌握”,是“方式”,他没有用“研究” 一类的词语,也没有用“方法” 一类的词语。马克思又说,“把它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他用的是“再现”,是“方式”,也没有用“研究”一类的词语,也没有用“方法”一类的词语。马克思为什么这样写,我们要细心思考。
        从科学研究的严肃性考虑,我们应该尊重马克思本人的表述、本人的用语,马克思只是说了,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掌握”具体、“再现”具体的一种“方式”,并没有像现在我们有的先生,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的内涵和意义,夸大到非常不适当的程度,几乎要把这个方法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等同起来,似乎马克思就是用这样一个方法进行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而作为这种研究的成果的《资本论》,也是用这样一种方法写成的。我认为,从马克思所写的《导言》的草稿,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看不到这样的根据。
        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版第二版,由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翻译,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三卷,收入了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并附有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的“第十三卷说明”,在这个“说明”中,对《政治经济学批判》,包括《序言》,都给予了高度评价,“说明”也提及马克思的《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并做了一定解释,但是,在这些评论中,都没有提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这当然不是偶然的疏忽,它实际表明了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和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的处理不同的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在翻译出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六卷(上)、收入马克思《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时,所写 “说明”,对这个问题明确表示了这样的看法:“马克思在这里第一次详细地阐述了他的政治经济学的方法,使用的从抽象到具体这一逻辑方法同现实即同历史过程的一致性,批判了黑格尔的逻辑方法的唯心主义外壳。”(《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六卷(上),第2页。)这自然是相当权威性的看法。哲学界、学术界的一些看法,难免或多或少会受到这一看法的影响,有些看法甚至不过是这一看法的发挥。
        我个人是不同意这样的解释的。我认为不能把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孤立说成是“使用的从抽象到具体这一逻辑方法”。这个话,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我认为,在剥去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外壳后,“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马克思的这个话是很清楚的,明确说这个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这个话的要点在于,这不是指怎样研究的方法,而是指怎样掌握、利用研究的结果,是思维利用研究的结果,“掌握具体”、“再现具体”的“方式”。
        这样理解是非常重要的。只有这样理解,才能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和唯物主义认识论、历史唯物论统一起来,才能正确理解在《导言》中,马克思对他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的全面解释,以及为什么会形成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包括后来的《资本论》的那样的框架结构。

                                                                        

        只要认真地全面地阅读马克思、包括恩格斯、甚至包括列宁的著作,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方法,是十分清楚、明白无误的。
        正式出版的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最能说明问题。在这篇《序言》中,马克思有两处谈到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
        一段是这样说的,“我把已经起草好的一篇总的导言压下了,因为仔细想来,我觉得预先说出正要证明的结论总是有妨害的,读者如果真想跟着我走,就要下定决心,从个别上升到一般。”
         我认为,马克思这里所讲的意见是很重要也很清楚的,就是讲的他的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认识论、方法论。
        在这段话之前,马克思告诉我们,“我考察资产阶级经济制度是按照以下的次序:资本、土地所有制、雇佣劳动;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市场。在前三项下,我研究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分成的三大阶级的经济生活条件;其它三项的相互关系是一目了然的。第一册论述资本,其第一篇由下列各章组成:(1)商品,(2)货币或简单流通,(3)资本一般。前两章构成本分册的内容。”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马克思是按照这样一个次序去研究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和后来的《资本论》,也是按照这个次序构成自己的体系的。马克思叫我们跟着他走,走的也是这个次序。在马克思看来,这样一个研究的次序,就是“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研究过程,就是这样一种贯穿于《政治经济学批判》和《资本论》的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
        在这里,马克思没有使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这个说法,而是使用了“从个别上升到一般”这个说法,而且,强调这是跟着他走的主要的研究方法,这一点很重要,值得我们深思。
        另一段,就是对唯物史观的经典表述。马克思说,“我所得到的并且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的总的结果,可以简要的表述如下: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三卷,第8~9页。)
        马克思在这里明确表示,唯物史观对于他的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工作具有“指导”的意义。唯物主义历史观,是对人类社会历史的唯物主义认识论,也是研究人类社会历史的唯物主义方法论。这种认识论、方法论是不能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这一命题所代替的。有的先生曲解马恩格斯的意见,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和唯物史观等同起来,是不正确的,是不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原意的。
        马克思自己对此有解释,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马克思在讨论一位《资本论》的批评者的意见时,写道:“在那里(指《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说明了我的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这就明确告诉我们,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方法的“基础”是唯物主义历史观。这个说法,和序言中所说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对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具有“指导” 意义是一个意思。
        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马克思接下来引用的他的批评者的一段话和马克思对这段话的评论。
        “在马克思看来,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那就是发现他所研究的那些现象的规律。而且他认为重要的,不仅是在这些现象具有完成形式和处于一定时期内可见到的联系中的时候支配着它们的那种规律。在他看来,除此而外,最重要的是这些现象变化的规律,这些现象发展的规律,即它们由一种形式过渡到另一种形式、由一种联系秩序过渡到另一种联系秩序的规律。他一发现了这个规律,就详细地来考察这个规律在社会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各种后果……所以马克思竭力去做的只是一件事:通过准确的科学研究来证明一定的社会关系秩序的必然性,同时尽可能完善地指出那些作为他的出发点和根据的事实。为了这个目的,只要证明现有秩序的必然性,同时证明这种秩序不可避免地要过渡到另一种秩序的必然性就完全够了,而不管人们相信或不相信,意识到或没有意识到这种过渡。马克思把社会运动看作受一定规律支配的自然历史过程,这些规律不仅不以人的意志、意识和意图为转移,反而决定人的意志、意识和意图,……既然意识要在文化史上只起着这种从属作用,那末不言而喻,以文化本身为对象的批判,比任何事情更不能以意识的某种形式或某种结果为依据。这就是说,作为这种批判的出发点的不能是观念,而只能是外部的现象。批判将不是把事实和观念比较对照,而是把一种事实同另一种事实比较对照。对这种批判唯一重要的是,把两种事实尽量准确地研究清楚,使之真正形成相互不同的发展阶段,但尤其重要的是,同样准确地把各种秩序的序列,把这些发展阶段所表现出来的联贯性和联系研究清楚……但是有人会说,经济生活的一般规律,不管是应用于现在或过去,都是一样的。马克思否认的正是这一点。在他看来,这样的抽象规律是不存在的……根据他的意见,恰恰相反,每个历史时期都有它自己的规律。一旦生活经过了一定的发展时期,由一个阶段进入另一个阶段时,他就开始受另外的规律支配。总之,经济生活呈现出的现象,和生物学的其它领域的发展史颇相类似……旧经济学家不懂得经济规律的性质,他们把经济规律同物理学定律和化学定律相比拟……对现象所做的更深刻的分析证明,各种社会机体象动植物机体一样,彼此根本不同……由于各种机体的整个结构不同,它们的各个器官有差别,以及器官借以发生作用的条件不一样等等,同一个现象却受完全不同的规律支配。例如,马克思否认人口规律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相反地,他断言每个发展阶段有它自己的人口规律……生产力的发展水平不同,生产关系和支配生产关系的规律也就不同。马克思给自己提出的目的是,从这个观点出发去研究和说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这样,他只不过是极其科学地表述了任何对经济生活进行准确的研究必须具有的目的……这种研究的科学价值在于阐明了支配着一定社会机体的产生、生存、发展和死亡以及为另一更高的机体所代替的特殊规律。马克思的这本书确实具有这种价值。”(《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217页。)
         马克思对这位作者的这段话是这样评论的:“这位作者先生把他称为我的实际方法的东西描述的这样恰当,并且在考察我个人对这种方法的运用时又抱着这样的好感,那他所描述的不正是辩证方法吗?”(同上)
        不要以为这段引文过长,它是我们眼下讨论的问题的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其实这段引文讲的就是唯物主义历史观,这种历史观不仅是唯物的,也是辩证的,所以马克思在这里又把它称为“辨证方法”。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认识论、方法论,就是唯物的辨证的历史唯物主义。这种认识论、方法论,是不能简单地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所代替的。
        马克思自己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这样想,相反,他接着写了下面一段话:“当然,在形式上,叙述方法必须与研究方法不同。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这点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观念地反映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先验的结构了。”(同上) 这段话,无疑是对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的科学解释,也是对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先验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的否定。所以,马克思接着说:“我的辩证方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尔看来,思维过程,即他称为观念而甚至把它变成独立主体的思维过程,是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我的看法则相反,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同上)
        从马克思本人的这些论述来看,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方法论,不仅否定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外壳,而且,也不是黑格尔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的简单继承。辩证法具有更深刻更全面的内容。正如马克思也是在这里所说的:“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但这决不妨碍他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在他那里,辩证法是倒立着的。必须把它倒过来,以便发现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
        正是在这里,马克思对辩证法有一段经典的论述。“辩证法,在其神秘形式上,成了德国的时髦东西,因为它似乎使现存事物显得光彩。辩证法,在其合理形态上,引起资产阶级及其夸夸其谈的代言人的恼怒和恐怖,因为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继承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同上,第18页。)
        十分明显,这样的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是不能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来代替的。如果这样认为、这样说,显然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是不正确的。
        《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和《资本论。跋》,都是非常重要、非常严肃的作品,这里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值得我们认真研究,而不能凭想当然去下结论。
        马克思这些公开发表的文字,和《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草稿中所写话语,应该结合起来理解。虽然它们所表达的思想基本是一致的,但是,毕竟马克思自己说过,草稿“很乱”,而且压下没有发表。所以,我们应该用公开发表的意见,指导我们阅读、解释《导言》中的意见,而且,在研究的时候,必须慎重对待。
        我学习、思考《导言》,有以下几点体会:
        第一、马克思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了生产、消费、分配、交换之间的关系,论证了“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消费、分配、交换和这些不同要素相互间的一定关系”。可以说,这些论证,处处展现出马克思不愧作为黑格尔的学生是一位辩证法大师。
        第二、马克思列专题说明了他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方法。
        从马克思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这里包含的、包括“从抽象上升到具体”在内的许多说法,我们并没有正确理解马克思的原意,而是发生了误解,因此,消除误解,弄清马克思意见的原意,是解决我们面对的这一问题的关键。
        我有以下几点浅见:
        1、马克思批评了这样的研究方法:“从实在和具体开始,从现实的前提开始,因而,例如在经济学上从作为全部社会生产行为的基础和人口开始,似乎是正确的。但是,更仔细的考察起来,这是错误的。” 后面,马克思举例说:“十七世纪的经济学家,总是从生动的整体,从人口、民族、国家、若干国家等等开始”,实际就是指的这种研究方法的错误。
        2、什么是正确的研究方法呢?马克思接着上面这段话继续分析说:“但是他们最后总是从分析中找出一些有决定意义的抽象的一般的关系,如分工、货币、价值等等。这些个别要素一旦多少确定下来和抽象出来,从劳动、分工、需要、价值等等这些简单的东西上升到国家、国际交换和世界市场的各种经济学体系就开始出现了。” 和这段话具有同样意义的是这段话的上面的一段话:“因此,如果我从人口着手,那么这就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经过更切近的规定之后,我就会在分析中达到越来越简单的概念;从表象中的具体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最后又回到人口,但是这回人口已不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了。” 在经过这样一个分析后,马克思评论说:“后一种显然是科学上正确的方法。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虽然它是现实中的起点,因而也是直观和表象的起点。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
        为了搞清马克思的原意,我尽量完整地引述了马克思的原话。
        我体会,马克思这里所肯定的认为是科学上正确的研究方法,其实,概括地说,就是后来《序言》中所说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研究方法,也就是思维方法、认识方法、逻辑方法、辨证方法,总之,是指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也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
        马克思说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这个话是非常重要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资本论》,都贯穿了这样一个研究方法,都是从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细胞----商品这个“个别”分析起,然后一步步上升,最后把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内部的有机的联系全部揭示出来,从而科学地说明了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从产生、到发展、到最后必然灭亡的运动规律。
        可以帮助我们正确理解这个问题,还可参看恩格斯的论述。大家都知道,恩格斯比我们任何人都更能正确理解马克思。正是恩格斯和马克思有同样的说法。
        恩格斯在1859年写了《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一文,在着重介绍马克思的研究方法的第二部分中,恩格斯这样写道:“马克思过去和现在都是唯一能够担当起这样一件工作的人,这就是从黑格尔逻辑学中,把包含着黑格尔在这方面的真正发现的内核剥出来,使辩证方法摆脱他的唯心主义的外壳并把辩证方法在使它成为唯一正确的思想发展方式的简单形式上建立起来。马克思对于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就是以这个方法做基础的,这个方法的制定,在我们看来是一个其意义不亚于唯物主义基本观点的成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21~122页,)我体会,恩格斯的意见是说,马克思改造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辩证法,使辩证法成为唯一正确的唯物主义的思想方法----唯物辩证法,而马克思又使用这个方法去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这自然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如恩格斯所说,“马克思对于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就是以这个方法做基础的”。这和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和《资本论第二版跋》当中所运用的提法是完全一致的。
        有的先生把恩格斯的这段话,解释为是对“从抽象上升到思维的方法”的评论,很显然,这是不对的,是不符合恩格斯的这段论述的原意的。恩格斯在这里根本没有提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而是明确所指是对针对政治经济学的唯物的辩证的研究方法,也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我们不能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强加到这段论述中去。
        恩格斯对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研究中运用辩证思维的分析方法,在1885年所写的资本论第二卷序言中,也有一段精彩论述。他以人类对燃烧的认识的化学史为例,说明“在剩余价值理论方面,马克思与他的前人的关系,正如拉瓦锡与普利司特列和舍勒的关系一样。在马克思以前很久,人们就已经确定我们现在称为剩余价值的那部分产品价值的存在;同样也有人多少明确地说过,这部分价值是由什么构成的,也就是说,是由占有者不付任何等价的劳动的产品构成的。但是到这里人们就止步不前了。……于是,马克思发表意见了,他的意见是和所有他的前人直接对立的。在前人认为已有答案的地方,他却认为只是问题所在。他认为,这里摆在他面前的不是无燃素的气体,也不是火气,而是氧气;这里的问题不是在于要简单地确认一种经济事实,也不是在于这种事实与永恒公平和真正道德相冲突,而是在于这样一种事实,主要是全部经济学发生革命,并且把理解全部资本主义生产的钥匙交给那个知道怎样使用他的人。根据这种事实,他研究了全部既有的经济范畴,正向拉瓦锡根据氧气研究了燃素说化学的各种既有的范畴一样。要知道什么是剩余价值,他就必须知道什么是价值。李嘉图的价值理论本身必须首先加以批判。于是,马克思研究了劳动形成价值的特性,第一次确定了什么样的劳动形成价值,为什么形成价值以及怎样形成价值,并确定了价值不外,就是这种劳动的凝固,而这一点是罗贝尔图斯始终没有理解的。” 恩格斯接下来继续解释了马克思怎样一步步的解剖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恩格斯这里所解释的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方法,和《序言》里马克思所说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步步深入的辩证思维的分析方法,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在我看来,马克思、包括恩格斯对他们的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的意见,本来是很清楚的,问题出在我们的一些先生,误解了马克思的原意,也曲解了恩格斯的原意。
        如果弄懂、弄通了马克思的原意,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得到一些启示。
        我们应该注意到,在马克思的这些论述中,他一再使用“分析”和“综合”这两个概念。从分析个别,上升到综合一般,是一个分析、综合的过程。而无论是分析,还是综合,主要都是依靠运用辩证法、特别是运用对立统一规律。《导言》中,对生产、消费、分配、交换等等的分析,就是最好的例证;同样,《政治经济学批判》、《资本论》,也是最好的例证,可以说,处处闪耀着辩证法、特别是对立统一规律的光辉。
        说到这里,我要引用一个毛主席强调的辩证法的思想。毛主席说过,他认为,分析和综合是一对非常重要的范畴,而我们的哲学教科书解释得不够。在我看来,毛主席的这个哲学思想很重要,和我们这里谈论的马克思的哲学思想是完全一致的。我们常说的,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要联系实际、和实际相结合,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都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等等,等等,其实,都是讲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都是讲的分析和综合,讲的分析和综合的辩证统一、互相转化的认识过程。毛主席在莫斯科各国共产党领导人参加的会议上,就曾通俗地但又深刻地以吃一桌酒席为例,讲了分析和综合这一对范畴在认识论上的重要意义。外国领导人不懂这个深刻的道理,在那里打瞌睡,毛主席开玩笑说,我这个人不识抬举,你们不爱听,我还是要讲。毛主席在所写的赞扬“南京路上好八连”的“三字经”当中有一句,叫做“能分析,大有益”。实际也是强调要运用分析和综合辩证统一的方法,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不断地“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一步步达到认识客观事物的目的。所以,在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觉得,不能只是回头看黑格尔、费尔巴哈、康德等等大哲,更重要的还是要向前看,看发展,特别是看列宁、毛主席这些革命导师、哲学巨匠的发展。
        讲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更好地理解到底应该怎么认识“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了。我认为,一是要去掉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外壳,二是如马克思所说,这只是在分析研究问题的基础上,由思维掌握具体,并从精神上(理论上)综合地概括地再现具体的一种方式。简单说,这一思维方法主要属于综合的过程。
        在我看来,这个说法还是不如使用分析、综合这些概念更准确、更好懂。况且,马克思只是在草稿中提到了这一思维方法,而且是从批评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外壳的角度,讲了这一思维方法的主要特点。所以,我们不能过分夸大这一思维方法的内涵和意义,决不能简单地和唯物辩证法等同起来,更不能说《资本论》是运用这一思维方法写成的。这些话,都不符合实际,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



                                                                        

        最后,我想就我们究竟应该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著作的问题,再发表一点浅见。
        第一、马克思生前正式发表的著作、包括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整理正式发表的著作,和两位革命导师生前从未正式发表的草稿是有区别的。我们在对后者进行研究的时候,无论是对一般结论,还是对个别提法,都应该保持特别慎重的态度。
        例如,马克思恩格斯两人合写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两个人都没有打算重新正式发表,特别是恩格斯在1888年所写《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88年单行本序言》说,“把这几页稿子送去复印以前,又把1845~1846年的旧稿找出来,重读了一遍。其中关于费尔巴哈的一张没有写完。已写好的一部分是解释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这个解释只是表明当时我们在经济史方面的知识还多么不够。在旧稿里面对于费尔巴哈的学说本身没有批判;所以,就搞对于我们现在这一题目是不适用的。” 恩格斯还说:“可是我在马克思的一本旧笔记中找到了十一条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拿来作为本书的附录。这是一份供进一步研究用的匆匆写成的笔记,根本没有打算付印。这些笔记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非常宝贵的。”
        从恩格斯的这些话我们可以看到,“匆匆写成的笔记”,而且“根本没有打算付印”,是和经过反复推敲、反复修改,正式付印的著作有区别的。
        可以看到,没有正式发表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在1888年的恩格斯看来,解释唯物主义历史观的部分,是有不足的,它“表明当时我们在经济史方面的知识还多么不够”。
        但是,我们今天在研究、利用这些著作时,是不是真正尊重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见了呢?
        第二、像“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在马克思的著作中,仅仅在《导言》的草稿中出现了这一次,而马克思自己说过,1858~1859年的篇幅很大的政治经济学笔记(包括《导言》)写得“很乱”,后来正式出版的《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卷、第三卷,都没有采用这篇《导言》。这种情况下,解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是不是应该格外慎重呢?
        第三、前面已经提到,我们今天在研究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的一些意见、一些提法、一些理论的时候,不仅要溯源,更重要的是,要看发展,特别是要看列宁、斯大林、毛主席有什么新的发展,从发展的角度,去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这也许会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马克思恩格斯。
        例如,在哲学的唯物主义认识论、辩证法上,列宁、斯大林、毛主席都有新的贡献、新的发展,我们完全可以也应该从新的发展去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见、提法和理论。这个认识论的道理,马克思是多次说过的。
        第四、毛主席主张,“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 这是很正确的。哲学是讲认识论的,是为了帮助人们有一个正确的思想方法,现在有的哲学文章写的那么难读,简直存心是为了让读者看不懂,我觉得这是和主席的意见背道而驰的,断不可提倡。深刻不懂于艰涩,真理应该朴素,深刻而又通俗,让人易懂说明自己真懂,毛主席的哲学文章就是这样的榜样。
        其实这是革命导师的共同的看法。恩格斯在1885年所写《不应该这样翻译马克思的著作》一文中,特别强调指出:“马克思是当代具有最简洁最有力的风格的作家之一。” 说:“马克思精于使用日常生活用语和各地方言中的成语;他创造新词,他举例时涉及一切科学部门,他援引十几种文字的书刊;要理解他的著作,必须彻底精通德语--------口头语和标准语,另外还要知道一些德国人的生活。”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一卷,第266、267页,)这和毛主席的意见是多么地一致。大家都知道,毛主席是主张把口语写进文字中的,他不止一次夸奖鲁迅的著作中写了很多口语,并曾举例《阿Q正传》。他自己更是把“不许放屁”写进了旧体诗词,这不是粗野地骂人,而是如鲁迅所说,喜笑怒骂皆成文章。毛主席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那么深刻,但又那么口语化,就像和我们侃侃而谈,让我们很容易、很明白地领会并接受了他讲的认识论的道理。这才是一种哲学水平,也才是一种文字水平。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不主张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拔高,而赞成更应该研究马列毛革命导师的发展,深挖类似毛主席提出的分析和综合这一对范畴的认识论、方法论意义,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进步。

                                                                  2020年12月26日  于德国红思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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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12:32 | 只看该作者
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继续思考
                                  ----人的正确思想是怎么来的?

                                                              
        题目的两句话,是想告诉读者:本文思考的主题,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问题,而这里对这个问题所做的思考,不过是毛主席对这个问题思考的继续。读者一看就会明白,“人的正确思想是怎么来的?”显然表示这是对毛主席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思考的继续。当然,这里的思考,是以信奉马克思主义为前提的,是围绕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讨论问题的,别的,不去扯,一是不认为有必要,二是我也扯不了。
        补充说一句,作为毛主席的学生和战士,多年来,我所做的所有对马列毛主义理论的探讨工作,都不过是对毛主席已经做出的毛泽东主义理论的继续研究、阐发和宣传。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人的正确思想是怎么来的?这是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必然要回答的问题。
        现在看来,要想真正弄清楚、弄明白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1963年5月,毛主席曾向全党、全国人民发出号召:“为了做好我们的工作,各级党委应当大大提倡学习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使之群众化,为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所掌握,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 但是,直到现在,我们恐怕也还没有做到、做好这一点。
        平时,我们爱讲一个人聪明不聪明,实际这除了是讲一个人的记忆能力而外,主要就是讲的一个人的分析能力、也就是认识能力。而这种认识能力,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说,就是把握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认识方法的能力。
        几乎每个人都有体会,这种认识能力的培养和提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事情。不懂或掌握不好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是造成一个人在认识上有局限的重要原因。我们讲认识论的目的,应该是帮助人们变得更加聪明。毛主席的号召也是这个意思。这也是我们研究这个问题的目的所在。不能忽视掌握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重要性,更不能以为掌握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事情不是这样。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过程,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认识过程,弄明白这个认识过程,把握好这个认识过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是要经过长期地认真学习和长期地逐步培养的。
        本文就是一篇学习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学习体会。





        我们都很熟悉,毛主席的《实践论》、《矛盾论》和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都是讲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名作。
        毛主席告诉我们:“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
        毛主席倡导的“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调查研究”,也是讲的这样的认识论。从“实际出发”,就是从“实践”“出发”;实事求是,就是从“实践”去“求是”;“调查研究”,就是深入实践、对实践进行“调查研究”,从而得出比较正确的认识。所以,这些讲的都是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可以说就是实践论,因为这种认识论,强调通过实践,从而认识事物。
        什么是实践?为什么主席强调“实践出真知”?
        根据我的学习体会,实践就是人们为着追求特定目的,在主观能动性趋使下,所进行的认识客观物质世界、并进而能动地改造客观物质世界的个人或群体的活动,这是一种人们作为认识主体同时又作为活动主体与对象化的客观事物辩证统一起来的活动形式。
        十分明显,这样规定实践这个概念的含意,是把人们认识客观世界的活动,也看成是实践活动的有机组成部分。也就是说,我不同意哲学界的许多人把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排除在实践之外,认为实践活动仅仅是人们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我觉得这里有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把人们认识世界的活动和改造世界的活动截然分割开来了。事实不是这样,任何实践过程,总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辩证统一的过程。
        以这样的认识为出发点,就能进一步探讨,为什么这种实践活动形式能够帮助人们获得对客观事物的正确认。
        这是实践活动的特点和本质决定的。
        人们通过参加实践活动,就能实现人们作为认识主体、活动主体和对象化的客体达到唯物的辩证的统一。在这种唯物辩证统一关系中,就有可能获得毛主席说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发展变化的各种的各方面的信息,通过掌握这些信息,分析这些信息,从信息、也就是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就有可能获得关于三大革命运动发展变化的规律性的正确认识。哲学上常说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现象上升到本质,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从分析上升到综合,等等,等等,都是说的通过实践活动先获得客观事物的信息进而发现客观事物的规律的认识活动过程。
        在这里,实践作为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动的活动形式,是人们进行认识、获得认识的基础和过程。“实践出真知”的“出”字,准确地概括了这个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的道理。
        但是,对这个“实践出真知”的认识过程,是不是可以做进一步的分析呢?
        我以为是可以的,而且是必要的。
        我认为,从人们的认识论的角度看,这里的实践活动有多重具体意义。
        第一重意义是,人们直接参与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是直接参加实践活动的主体。人们在这样的实践活动中,直接产生认识,达到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目的。
        毛主席在《实践论》中说的,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亲口尝一尝梨子,就是形象地说的这种从直接实践到直接认识的形式,也就是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说的:“人们在社会实践中从事各项斗争,有了丰富的经验,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无数客观外界的现象通过人的眼、耳、鼻、舌、身这五个官能反映到自己的头脑中来,开始是感性认识。这种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一个飞跃,变成了理性认识,这就是思想。这是一个认识过程。这是整个认识过程的第一个阶段,即由客观物质到主观精神的阶段,由存在到思想的阶段。”
        第二重意义是,人们作为认识的主体,间接地去认识自己并未直接参加、但可以有条件的相对的直接接触到他人参加的实践活动。
        通常讲的调查研究,基本上就是通过深入群众、深入实际,去接触、去调查研究他人的实践活动。通过这样的调查研究,获得他人的实践活动的信息,既包括他人实践活动已经获得的正确认识,也包括他人实践活动全过程情况的信息,并从对这些信息的分析研究中,获得对这种实践活动的正确认识。
        这一认识过程,显然没有离开人们的社会实践,自然也是“实践出真知”。这种认识方法,毛主席多有创造发明,是毛主席反复倡导、我们党经常运用的基本的从实践获得正确认识的方法。毛主席在《实践论》中说的延安考察团的例子,大体说,就属于这种认识过程和认识方法。
        对于第二重意义的从实践到认识的过程和方法,是不是还可以再做进一步的分析呢?
        也可以。
        一是在对他人的实践活动做分析研究的时候,首先可以继承他人从实践活动中获得的正确认识。这就是毛主席在《实践论》中所说的,可以学习、借鉴他人已经获得的“间接经验”。
        二是接受他人的间接的实践经验,并不是消极的、被动的,而是积极的、主动的,这主要就体现在进一步会对他人实践活动的对象,进行新的信息的搜求和研究,增加、扩大关于实践活动对象的信息量,从而获得关于实践活动的认识对象、改造对象的新的认识。
        三是对他人的实践活动的本身和过程,也要搜求较为全面的准确的信息,并进一步作出分析研究,从而得出关于这一实践活动的正确认识。
        对于以上两重意义的实践,大家一般都是承认的,只是没有进一步做区分。我这里不过是想强调,作为认识主体的认识对象的社会实践、也就是认识客体,又是可分析的。一种是人们以自己的活动参与其中的社会实践作为认识的对象;另一种是,以自己并不参与其中的社会实践作为认识对象。在有些情况下,可能前者表现得突出一些;在有些情况下,可能后者表现得突出一些。但是,不管哪种情况,作为认识客体的社会实践,也就是认识的对象和认识的源泉,这两种情况都是存在的,而且常常是辨证统一在一起的。
        这种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也就是社会实践的关系,就是我们平时所理解的从实践到认识的一般情况,也就是毛主席的《实践论》和《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所讲的道理。毛主席在《实践论》中强调,“无论何人要认识什么事物,除了同那个事物接触,即生活于(实践于)那个事物的环境中,是没有法子解决的。” 毛主席这里所说的通过实践获得认识的情况,应该是指上述实践的认识过程的两重意义。
        但是,我这里主要还想提出,实践是不是还有第三重意义?
        第三重意义的情况,大体是这样的:认识主体无法和认识客体直接接触,既不能亲口尝一尝梨子的味道,也不能到处走走,搞点调查研究,但是,认识主体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通过运用各种科学手段、科学技术,也可以获取认识客体的尽量全面、尽量详尽的信息,然后对这些信息进行科学的分析研究,从而得到对认识客体的一定的正确的认识,并且进一步从认识世界上升到改造世界,最终实现认识的目的。
        这是不是也具有从实践到认识的意义呢?是不是符合从实践到认识的唯物主义认识规律呢?
        我认为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我想,至少有两点根据。
        第一、从认识的对象、认识的客体来说,不管是人类社会实践活动,还是广阔无垠的自然界,都是是物质世界的一部分,这就坚持了认识上的唯物主义。
        第二、人们作为认识的主体,是通过能动的活动,并借助各种认识工具,去和认识对象、认识客体发生联系,从而获得认识客体的各种信息,继而上升到认识。这和人们通过能动的活动,直接或间接地深入社会实践、生产实践,从社会实践、生产实践中获得各种信息,继而上升到认识,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在获得信息的形式上、技术上有区别而已。
        我举两个例子。
        一个是关于认识人类社会的。例如研究人类社会的历史。作为认识主体的研究者,是无法再参加到已经成为历史的当年的社会实践当中去的。要研究、认识历史,只能从搜求历史留下的信息入手,也就是平时常说的搜集资料。这是研究历史、认识历史的最基本的方法。其实,好多社会科学课题的研究过程、认识过程,也都是这样的。许多社会科学的名著、包括《资本论》,都是这样产生的。这是常识,不用多作解释。
        再一个是关于认识自然界的。例如研究天体运行。作为认识主体的研究者,一般是无法参加到地球以外的天体运行当中去的(就是宇航员,活动范围也是有限的)。要研究、认识天体物理,一般只能从天体运行留下的信息入手。肉眼等人体感官有局限,人们就创造发明了许多认识工具,按照毛主席1965年同意过的意见,这些工具可以算作是人类器官的延长。利用这些认识工具,无非是为了获得天体运行的更大的信息量。列宁在他的重要哲学著作《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中,曾发表过这样一个意见:“我们用来作为认识论的标准的实践,应当也包括天文学上的观察、发现等等的实践。”(《列宁选集》第二卷,第140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列宁的意见很正确,也很重要。毛主席把科学实验作为和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并列的三大社会革命运动之一,应该也是看到了科学实验对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实践意义。
        前一种情况,作为认识的客体,尽管也是研究的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但是,作为认识主体的人们,却无法通过参加历史的实践活动去进行研究。
        后一种情况,认识的客体是天体运行,是生产斗争、科学实验的研究对象,不是社会实践活动,作为认识主体的人们,一般不可能(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有限的可能)直接参加天体运行,当然也谈不上通过社会实践活动去进行研究。
        但是,这样的认识过程是实际存在的,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角度,给予科学的说明呢?
        这里的关键问题在于,从认识论的角度讨论问题,实践作为人们获得正确认识的源泉和途径,是不是也应该把人们为了认识客观世界所做的积极的主动的搜求信息、从而进行科学分析研究的活动过程,也包括在实践活动之中?简单说,认识活动的过程,是不是也属于实践活动的过程?
        我想来想去,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而且是必须的
        人们从事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的过程,总是和人们认识世界的活动过程同步的,而且是实践活动不可缺少的内容。
        毛主席在《实践论》中引用了列宁的那句名言:“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 革命运动自然是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但是,很清楚,这种改造世界的革命实践活动,是和认识世界的革命理论相统一的,认识世界的革命理论是改造世界的革命实践活动的不可缺少的一个内容,实践应该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辩证统一的活动形式,二者不可能截然分隔开来。
        因此,讲实践,应该包含人们为了认识世界所做出的努力。为了认识客观世界而从事的科学研究活动,是一种非常艰难、非常艰苦的劳动过程。既是实践活动的起点,又贯穿于实践活动的全过程,而且,正是在这一实践活动的过程中,产生了认识,检验了认识,发展了认识。
        认识活动是实践活动的必不可少的有机组成部分。认识活动属于实践活动。正是包括认识活动在内的实践活动的结果,才有可能产生认识。认识总是认识活动的结果,而认识活动并不只是凭空想象,相反,一个正确的认识的获得,总是通过认识活动,从各种形式的物质运动发展变化的过程中,获得关于这种物质运动发展变化的信息,并从信息上升到认识,达到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目的。
        这样说,不是把认识和实践混同起来,而是把认识和认识过程区分开来。认识过程属于实践的范围,认识是认识过程的结果,也就是实践的结果。这样认识问题,不但不会把认识和实践混同起来,而且可以更科学地说明认识和实践之间的辩证关系,包括和认识过程之间的辩证关系,也就更有利于把唯物主义贯彻于认识活动的全过程,更科学地说明认识是怎样产生的。
        只要简单想一想就会明白这里所讲的道理。亲口尝一下梨子的味道,获得梨子甜不甜的信息,不是一个认识过程吗?延安考察团到处走走看看,获得各种信息,不也是一个认识过程吗?这和研究历史获得信息,和研究自然界获得信息,并没有本质的不同,都有一个认识过程的存在。不同的只是获得信息的方式方法不同,也就是形式不同。如果人亲口尝一下梨子是实践出真知,那么,人使用机器人尝一下梨子,或许获得的信息量更大更精确,难道不更是实践出真知吗?只要这种认识过程,是从物质世界获取信息的过程,而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头脑里固有的,那么,这种唯物主义的获取信息的认识过程,正是实践,正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所讲的实践。
        顺便说一句。在我看来,人类的一切社会活动,包括文学艺术的创作活动、乃至宗教活动,虽然多了一个形象思维的问题,但就其具有能动的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意义来说,也应该看作是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而且常常具有长久的历史的实践意义。这个问题相对复杂一些,这里不去多说。
        毛主席把科学实验作为三大实践运动之一来认识,从写《实践论》,到写《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直都坚持这个意见。毛主席的这个意见有道理,对我们应该有启发。科学实验,不正是一种认识的形式、一个认识的过程吗?既然科学实验作为一种认识的形式、一个认识的过程,属于人类的实践活动,这不等于告诉我们,人们作为认识主体以各种形式能动地认识客体的认识过程也都属于实践活动吗?
        只有把以物质世界作为认识对象而发生的认识过程理解为实践,才能真正把唯物主义和人们的认识活动结合起来,才能科学地解释“实践出真知”,才能更好地更科学地坚持实践论,才能让人们在认识客观世界的认识过程中,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实践,这里的实践主要就是指在认识活动指导下的改造世界的过程。“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这里的实践,怎么能不包括以运动着的物质世界以及与物质世界相联系着的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为认识对象而发生的认识过程呢?
        也许,这样认识实践问题,是对毛主席的《实践论》的更好的解读和发挥。
        综合上述层层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的正确的认识、正确的思想,都是以获得物质世界的信息为前提的。这正是辨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的基本要求。人的正确认识是怎么来的?是从信息上升到认识得来的。对人们的社会实践活动的正确认识,靠信息;对人们社会实践活动的对象的正确认识,也要靠信息;对广阔无垠的自然界的形形色色的事物的正确认识,同样要靠信息。
        而这一获得信息的劳动过程、工作过程,是一个认识主体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实践活动过程。“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调查研究”,等等,等等,这一切研究手段、研究方式的运用,都体现着只是为了获得各种物质世界运动形式的信息,认识主体展开具有尽可能强大的主观能动性的认识活动也只是为了获得物质世界运动的信息。毛主席说:“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 细想一下,从实践中“来”的“来”指的是什么呢?是怎么“来”的?我想,应该是指认识主体积极地主动地从实践中获得比较全面的反映认识客体的各种信息并从而上升到认识这一过程,简言之,是实践到认识的认识过程。
        如果上述意见说得不错,我想,那就还可以对毛主席的《实践论》,从信息论的角度,做进一步的发挥。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要想认识任何客观事物,都必须通过获得客观事物的信息才能实现。信息,是运动着的事物的信息,信息和事物是统一的,没有信息就无法把握事物,通过信息去认识事物,正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唯物主义所在。
        据“中共中央毛泽东选集出编出版委员会” 对《实践论》所做的题解,毛主席在1937年7月写作《实践论》,“因为重点是揭露看轻实践的教条主义这种主观主义,故题为《实践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毛主席本人的意见。
        但我觉得,实践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唯物主义基础。研究实践,分析实践,弄懂实践,是弄懂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中心环节。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实现实践、信息、认识三者的统一,三者统一的过程,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认识过程。
        《实践论》一书的副标题是“论认识和实践的关系----知和行的关系”。而本书的结尾,毛主席是这样写的:“通过实践而发现真理,又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和发展真理。从感性认识而能动地发展到理性认识,又从理性认识而能动地指导革命实践,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全部认识论,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知行统一观。”
        从《实践论》的副标题和毛主席的这段论述来看,“实践论”三个字的科学意义是非常明确的,是对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科学概括。

                                                                        

        通过实践的认识活动获得客观事物的信息、从信息上升到正确认识,是实现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从实践到认识这一飞跃的途径和过程。毛主席写《实践论》,抓住了人们要想获得正确认识的这个根本问题。这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问题上是一个伟大的贡献。
        今天,我们还要进一步探讨,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角度看,应该怎样正确理解在实践中获得信息、处理信息,从信息上升到正确认识的问题。
        先说通过实践获得信息的问题。
        毛主席在这方面的贡献很大。如果说这是一个哲学的认识论问题,那么,毛主席就是在这个哲学问题上“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的榜样。
        毛主席不仅写了《实践论》、《矛盾论》、《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等许多发展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著作,而且为全党、全国人民找到了许多贯彻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使之能够获得更多更准确的科学认识的认识方法。
        其一就是,毛主席从来不把作为认识主体的认识活动,仅仅理解为个人的实践的认识活动,当然,个人的实践的认识活动总是存在的,但是,主席更强调人们的集体的实践的认识活动。这是毛主席的一大发明。毛主席强调“走群众路线”,强调“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强调“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强调“先做群众的学生,再做群众的老师”,强调“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等等,等等,毛主席这类意见、这类名言很多,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实践论的角度看,这都是强调人们的实践活动是集体的实践活动,而人们的认识活动也应该是集体的认识活动。“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发挥集体的认识能力,已成为当今世界普遍采用的展开认识活动的形式,大量的研究院、研究所、研究室的存在,乃至最近流行的所谓“论坛”,都具有发挥集体认识的意义,自然包括获得信息。
        其二就是,毛主席强调,要深入群众,要调查研究,从认识论的角度、特别是从获得客观世界的信息来说,也具有很重要的认识论意义。
        第一、通过亲身深入群众的社会实践活动,通过走访群众,开调查会,进行调查研究,获得的信息量,远比只是看书、看材料大得多。
        第二、因为是通过亲身感受获得的信息,这些信息也远比仅是从书本上、资料中获得的信息更加生动、更加深刻。例如参加一场贫苦农民的诉苦会,是不是比只是从书本上看到的地主对农民的残酷剥削、压迫所获得的信息更生动更深刻呢?
        第三、通过深入群众的社会实践活动,通过调查研究,包括开调查会,所获得的信息,一般是更多更全面更准确的,而且,在获得信息的过程中,就可以对这些信息的真伪进行辨识。
        关于毛主席倡导的调查研究,是完全应该从哲学的角度、认识论的角度,大作文章的。这里不过提及而已,不能发挥。我只想强调一句,指出毛主席倡导的调查研究,对于贯彻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具有重大意义,肯定是不错的,是应该给予高度重视和给予科学说明的。我在《中特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论)一书中,专列一节,试图对这个哲学认识论问题提出一点个人见解,或许可供参考。
        其三就是,按照毛主席的认识论思想,按照《实践论》,按照“实践出真知”,这会非常有利于把客观事物的信息和客观事物的辩证运动形式统一起来,进而会非常有利于从信息上升到认识。
        这样去认识客观世界,就会把人们认识世界的实践活动,和人们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更好地结合起来、统一起来。这是加强贯彻辩证唯物主义于认识过程的好形式。
        实际上,人们在物质生产活动中,在社会活动中,在科学实验活动中,都是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同时总是要在认识客观世界上下功夫。这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二者之间的不可分割的辩证统一关系,也就是信息和认识二者之间的不可分割的辩证统一关系。毛主席在《实践论》中所举的一些例子,都可以做这样的理解。在战争中认识战争、学习战争、进行战争,就是这样的改造客观世界和认识客观世界二者辩证统一的典型例证。加快了获得信息的过程,也加快了从信息转化为认识的过程,而且这个转化过程可靠、科学。
记得上世纪60年代,亚非拉正在进行争取民族解放、民族独立的外国朋友,来北京会见毛主席,向毛主席求教如何学习毛主席的军事著作。毛主席很谦虚,不认为办军事院校、读他的军事著作有多么重要。说他的军事思想就是一句话: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顶多再加一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毛主席告诉外国朋友,办军事院校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是毛主席的重要的哲学思想、认识论思想,是毛主席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贯彻于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精彩而深刻的论述。
        其四就是,毛主席是一位大革命家、大改革家,毛主席毕生都强调斗争哲学、革命哲学,在领导中国人民共同奋斗的整个过程中,始终都坚持敢字当头,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毛主席讲哲学,讲认识论,特别强调人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毛主席讲中国哲学史,一再讲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问题,还特别讲过,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问题,反倒是唯心主义哲学家讲得多、讲得好。
        正是因为提倡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活动过程中,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中国人民才能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打翻身仗,才有雄心壮志,不仅要赶上世界上的发达国家,而且敢于说、敢于做,要“超”(周总理四届人大政府报告中,说到要赶上、并超过世界先进发达国家的水平,这个“超”字是毛主席提出要加上的)过世界上的发达国家。
        谈哲学,谈认识论,为什么要谈到这一点呢?因为在人们认识客观世界的过程中,敢于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和不敢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结果是大不一样的。毛主席批评懒汉思想,批评怕鬼信邪的思想,提倡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提倡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这对于人民群众参加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是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的。
        只有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才能提高人们对于客观世界的认识的水平,无论是从认识的广度上、认识的深度上,都是缺乏人的主观能动性不可比的。
        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认识论,是能动的认识论,迈开双腿,深入群众,敢想敢做,是毛主席哲学的认识论的一个根本特点。
        只要联系毛主席领导我们从事的革命实践、建设实践,是很容易弄懂这个道理的。两弹一星就是最好的例证。
        短视的人们,总是只看到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所曾发生过的错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让全国人民遭受了挨饿的惩罚,甚至发生了饿死人的现象。但是,这只是证明,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不能违背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科学规律,而应该尊重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科学规律,这不应该得出否定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重要性、必要性和可能性。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正面的正确的伟大的成就摆在那里,也以两弹一星为例,那不正是我们遭遇困难、饿着肚子搞出来的吗?没有远大的目光,没有雄心壮志,只看见错误,被错误吓倒,从认识论的角度看,这是一种胆小鬼的愚昧。正确总是以错误为先导的,天下没有不经过错误径直走向正确的认识过程。不是为错误辩护,避免犯大的错误永远是必要的,但是,如何正确对待错误、认识错误,从哲学认识论上说,也有两种根本对立的哲学观。
        其五就是,基于对实践的正确认识,就不难看出,一部人类社会的历史就是全人类共同努力、代代相续能动地不停顿地从事实践活动的历史。
        这就是说,实践从来不是孤立的个人的实践,不仅是集体的,而且是历史的。历史活动不能给割断,也就是指实践活动不能割断。实践总是创新的,但又总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的。历史活动的发展,其实就是实践活动的发展。可见,毛主席的实践论的认识论意义,并不仅仅局限于对于现实的认识,对于历史的认识同样是适用的。
        毛主席倡导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伟大发展,是真正为人民群众提供了科学地认识客观世界的认识武器,这里所讲的一点点片言之语,只是我的一点点学习心得,肯定远不足以说明毛主席留给我们的丰富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认识论思想。


                                                                       

        人们作为认识主体通过实践的能动的认识活动,可以获得认识客体、也就是客观物质世界的信息。毛主席在《实践论》中把这种信息称之为感性认识,也就是客观事物的各种现象在人们认识中的反映。毛主席说,这属于认识活动的“感觉和印象的阶段”。
        认识活动不能停留在感性认识阶段,人们对认识活动的进一步的要求,就是要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毛主席说“认识的真正任务在于经过感觉而到达于思维,到达于逐步了解客观事物的内部矛盾,了解它的规律性,了解这一过程和那一过程间的内部联系及达到论理的认识。” 毛主席认为这是“认识过程中的突变”,是一次认识上的“飞跃”。
        但是怎样才能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这次认识上的飞跃呢?
        毛主席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说:“这种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一个飞跃,变成了理性认识,这就是思想。这是一个认识过程。”
        这个意见还需要讨论。要想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需要有尽量多的尽量全面的感性认识的材料,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但是,是不是“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一定会产生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飞跃呢?经验告诉我们,事情并不一定是这样的。手里材料一大堆,但认识就是上升不起来,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这证明,仅从掌握的感性认识材料的多少去解释能否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不是一个科学的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哲学家、哲学书上,更为通常的说法是,人们获得了感性认识材料以后,人们还要经过概念、判断、推理的方法,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毛主席在《实践论》中也是这样说的。毛主席说:“社会实践的继续,使人们在实践中引起感觉和印象的东西反复了多次,于是在人们的头脑里生起了一个认识过程中的突变(即飞跃),产生了概念。概念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事物的现象,不是事物的各个片面,不是它们的外部联系,而是抓着了事物的本质,事物的全体,事物的内部联系了。概念同感觉,不但是数量上的差别,而且有了性质上的差别。循此继进,使用判断和推理的方法,就可产生出合乎论理的结论来。《三国演义》上所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们普通说话,所谓‘让我想一想’,就是人在脑子中运用概念以作判断和推理的工夫。这是认识的第二个阶段。” 毛主席在批评经验论、也就是经验主义的错误时,再次重复了这个意见。毛主席说:“认识有待于深化,认识的感性阶段有待于发展到理性阶段----这就是认识论的辩证法。如果以为认识可以停顿在低级的感性阶段,以为只有感性认识可靠,而理性认识是靠不住的,这便是重复了历史上的‘经验论’的错误。这种理论的错误,在于不知道感觉材料固然是客观外界某些真实性的反映(我这里不来说经验只是所谓内省体验的那种唯心的经验论),但他们仅是片面的和表面的东西,这种反映是不完全的,是没有反映事物本质的。要完全地反映整个的事物,反映事物的本质,反映事物的内部规律性,就必须经过思考作用,将丰富的感觉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造成概念和理论的系统,就必须从感性认识跃进到理性认识。”(《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267~268页。)为了避免误解,或者说,为了准确地理解毛主席的意见,我比较完整地引述了毛主席在《实践论》中的这两段关于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重要论述。
        可能是受毛主席的影响,也许还有其他的影响,许多哲学家、哲学书也是这样论述这个问题的。
        这个说法不能说错,但是,我认为,这个说法,也还是没有完全正确地科学地解释清楚,到底人们是通过怎样的思维过程、也就是认识过程,才能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
        这个说法的最大的不足是,把人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所运用的思维方法、也就是认识方法,局限于形式逻辑的思维方法、认识方法,而没有把唯物辩证法贯彻于认识论,具体说,没有把唯物辩证法贯彻于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过程之中。这样处理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过程,是无法达到人们所需要的认识目的的。这不用多做解释,这是由形式逻辑的特点决定的。
        那么,人的正确的认识方法应该是怎样的呢?
        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简单,就是应该把唯物辩证法的认识方法贯彻于唯物主义认识论,也就是说,应该把唯物辩证法和唯物主义认识论统一起来。
        既然我们的认识论称之为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那么,把唯物辩证法和唯物主义认识论统一起来,不是题中应有之义吗?
        我最近在一篇讨论哲学的小文《读书偶得》中这样写道:“毛主席的‘两论’,要结合起来读才好。《实践论》讲的是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矛盾论讲的是人要想获得正确思想,应该采取怎样的思维方法。二者都是讲认识论,一个讲唯物,一个讲辩证法,合在一起就是唯物辩证法,就是我们认识客观世界的正确的锐利的思想武器。” 我现在还是这个意见。
        也是在这篇小文中,我这样解释毛主席关于认识方法的十六字方针:“《实践论》中有著名的‘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 所谓的十六字方针。如果要问,怎样才能做到这十六字方针呢?那就还要有正确的思想方法。有各种思想方法,其中最主要最根本的思想方法,还是唯物辩证思维方法,其核心就是矛盾思维方法、对立统一思维方法。这实际就是《实践论》和《矛盾论》的结合、统一。” 我现在也还是这个意见。
        前面我们引用了毛主席关于概念形成的意见,主席强调,“概念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事物的现象,不是事物的各个片面,不是他们的外部联系,而是抓着了事物的本质,事物的全体,事物的内部联系了。” 在形成概念的基础上,毛主席又认为,“循此继进,使用判断和推理的方法,就可产生出合乎论理的结论来。” 毛主席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想了一想”的过程。
        这里存在的问题在于,怎样才能获得正确的概念?怎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推理?我认为单凭形式逻辑的思维方式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这也是毛主席讲过的道理。上世纪60年代,周谷城老师和学术界同行辩论形式逻辑问题时,毛主席支持过周谷城老师的意见,并对形式逻辑的性质做过正确的说明,简单说,形式逻辑只能解决人的思维形式的问题,并不能解决认识客观事物本质的问题。那么,要想认识客观事物应该靠什么思想方法呢?在我看来,只有靠唯物辩证法的思想方法,这个方法的核心还是毛主席的《矛盾论》所讲的道理,即对立统一规律的道理。
        从认识论的角度看,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这一认识过程,其主要任务如毛主席所说,就是要解决从认识现象上升到认识本质,让认识发生一个质的飞跃。
        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说:“读者如果真想跟着我走,就要下定决心,从个别上升到一般。”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81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我认为马克思这句话是非常重要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就是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认识方法。毛主席在《实践论》中,引用了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中的一段话:“为了理解,必须在经验上开始理解、研究,从经验升高到一般。” 列宁的意见和马克思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看来,毛主席也同意这个意见。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从现象上升到本质,就是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的唯物主义,就体现在这里。
        怎样才能实现这一点?怎样才能完成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任务呢?顺理成章的道理就是,要运用唯物辩证法。唯物辩证法是人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最为科学的认识方法。
        革命导师都是唯物辩证法的大师,革命导师的伟大著作都是运用唯物辩证法写出来的。《资本论》是劳动人民求解放的“圣经”,是一部非常伟大的科学著作。革命导师不止一次说过,马克思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关于唯物辩证法的专著,但是给我们留下了《资本论》,资本论就是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资本主义经济的典范和榜样,处处闪耀着唯物辩证法的光辉。从哲学的角度说,这是一部最好的最经典的唯物辩证法的教科书。
        毛主席总是告诫全党、全国人民,在分析任何问题的时候,都要学会运用唯物辩证法,不要搞形而上学、简单化、教条主义。上世纪60年代,在毛主席倡导下,为了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全党、全国人民掀起了学哲学、用哲学的热潮。一时间,工农兵、全国人民,都大谈唯物辩证法,大用唯物辩证法,都去学习运用唯物辩证法,用以科学认识自己的工作对象、工作规律,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样运用哲学、运用唯物辩证法,实际上,就是在实际工作中,贯彻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不断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从现象上升到本质。这当然对于做好实际工作有非常巨大的认识论意义。
        这段历史,这段实践,生动地清楚地告诉我们,要完成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主要就是要依靠唯物辩证法,而唯物辩证法的核心就是对立统一规律,也就是矛盾论,就是毛主席的伟大哲学著作《矛盾论》所讲的那些道理。
        我们经常说要学会分析问题。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就是通过分析来实现的。分析什么?分析通过实践获得的信息,也就是分析感性认识。怎么分析?用唯物辩证法去分析,用对立统一规律去分析,用矛盾论去分析。事物就是矛盾,事物的复杂性是通过矛盾的复杂性构成的。信息很多,现象很多,联系很复杂。怎么找本质?怎么找规律?怎么找出复杂的联系的有机统一性?只有分析矛盾,解剖矛盾,从层层复杂连接的矛盾关系中,找到事物的本质,找到事物运动发展的规律,从而从整体上、从有机联系上把握住作为认识对象的客观事物。由分析达到综合。这时就完成了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
        这或许就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草稿)中所说的那段令人费解的话。“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虽然它是现实中的起点。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 我学习了马克思的论述,有一点自己的见解,曾写一篇小文《应该破除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方法的误解》。我觉得哲学界、包括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对马克思意见的理解,好像不太准确。“我认为,在剥去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外壳后,‘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做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马克思的这个话是很清楚的,明确说这个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这个话的要点在于,这不是指怎样研究的方法,而是指怎样掌握、利用研究的结果,是思维利用研究的结果,‘掌握具体’、‘再现具体’的‘方式’。” 结合这里讨论的问题,应该更容易理解马克思的话,一旦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就可以通过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这正是理性认识能够帮助人们把握具体事物的认识论意义所在。这里,不再多做讨论。
        我更想在这里强调指出的是,毛主席晚年特别重视分析和综合这一对范畴,是很有道理的。1956年,毛主席在参加莫斯科的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做大会发言时,就特别讲了这一对范畴。欧洲党的一些领袖们不懂,不感兴趣,也不讲礼貌,打起瞌睡。毛主席很生气,说我这个人就是不识抬举,人家不愿意听,我偏要讲。毛主席以参加宴会、面对一桌酒席做例子讲,一桌酒席是不可能一口吃下去的,总是要先分析,一口一口吃,最后综合,把一桌酒席都吃掉了。毛主席讲得很通俗,但是很深刻。今天看来,分析和综合这一对范畴,在认识论上也是意义很大的。从个别到一般,总是要分析的,但是,事物又是普遍联系的,只分析个别是不够的,还要综合,只有综合,才能从整体上把握事物,从事物的内部联系上把握事物,也才能把握事物的内在的必然的规律性,从而科学说明事物运动发展变化的内因和外因。毛主席强调分析和综合这对哲学范畴的重要性,既是讲的唯物辩证法的重要范畴,又是讲的唯物主义认识论的重要范畴,不知道哲学界有没有给予充分的重视和阐发。
        这些道理应该是浅显易懂的。既然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这种认识论当然必须是贯彻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大家常说列宁讲过的一句话,认识论,辩证法,逻辑,实际是一个东西。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见。讲认识论,实际就是讲运用唯物辩证法去认识客观世界。讲唯物辩证法,自然涉及客观世界运动发展的辩证法,但从人们掌握唯物辩证法的目的来说,也就是从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目的来说,落脚点还是在,人们掌握辩证法的目的还是为了使主观认识能够符合客观物质世界运动发展的辩证法,也就是说,要把辩证法变成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认识论。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毛主席的《实践论》和《矛盾论》,其实讲的都是认识论。前者侧重讲唯物论,后者侧重讲辩证法,合在一起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
        说到这里,还要补充说一点,就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问题。
        从马克思主义观点认识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必须贯彻历史唯物主义,必须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是历史观,也是方法论。历史唯物主义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对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历史唯物主义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运用于人类社会历史,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无非就是讲人类社会的矛盾运动,讲矛盾,还不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当然是的。只是因为运用于人类社会历史,所以叫历史唯物主义。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历史唯物主义有经典的表述。而且,马克思明确说:历史唯物主义是“我所得到的、并且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的总的结果。” 所谓总的结果,就是历史观,而这种历史观,对于马克思的研究工作来说,又是居于指导地位的研究方法、认识方法。
        这就是说,当着认识人类社会实践活动时,指导我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思想方法、认识方法是历史唯物主义。这是特定的人类社会历史的唯物辩证法。就这个意义而言,和对自然界的认识需要运用一般的唯物辩证法,没有本质的不同,不同的只是唯物辩证法展开的形式不同。马克思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经典表述,就是讲的人类社会的矛盾体系和矛盾运动,就是人类社会历史的矛盾论。这是历史的矛盾论,也是历史的认识论,二者是统一的,用列宁的话说,是一个东西。
        我这样说,只是重复马克思的意见。马克思在非常重要的特别阐明他的研究方法的《“资本论” 第一卷,第二版跋》当中,曾这样说明他的研究方法:“当然,在形式上,叙述方法必须与研究方法不同。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这点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观念地反映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先验的结构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217页。)可以看出,马克思在这里所说明的他的研究方法,就是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研究方法,也就是他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说的“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研究方法。而且,马克思再次强调,“在那里(指《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说明了我的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这个说法,和《序言》中所说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对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具有“指导” 意义是一个意思。不管是用“指导”一语也罢,用“基础”一语也罢,都在告诉我们,这里的从具体上升到一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都是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为“指导”的,也就是说,都是历史唯物主义作为方法论,在人类社会历史领域里的应用。同时,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马克思在大段引用了一位评论者对他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所做的解释后,写道:“这位作者先生把他称为我的实际方法的东西描述的这样恰当,并且在考察我个人对这种方法的运用时又抱着这样的好感,那他所描述的不正是辩证方法吗?” 这段话很重要。这段话证明,在马克思心目中,他对政治经济学进行研究时,可以说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也可以说是运用唯物辩证法,因为在这里,二者是完全一致、完全统一的。用列宁的话说,是一个东西。
        说到这里,那就必须讲一讲阶级分析方法。
        毛主席时代整天讲阶级分析方法,总是强调阶级分析方法。对不对呢?当然是对的,是最准确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现在不讲阶级分析,对不对呢?当然不对。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和方法的抛弃,也不符合历史的和现实的人类社会历史的实际。
        自原始公有制解体之后,人类社会历史进入阶级社会阶段。阶级矛盾、阶级斗争,是这一历史阶段社会矛盾的集中体现和总纲。直到今天。今天,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外国,还没有一个地方,不存在阶级矛盾、阶级斗争。毛主席讲继续革命是对的,讲“阶级斗争为纲”也是对的;邓小平及其继承者,不讲革命,不讲阶级斗争为纲,是不对的,一是不符合社会历史实际,二是不符合马列毛主义,是对工人阶级、农民阶级以及广大劳动人民阶级的背叛,也是对共产主义运动的背叛。此题不好多说,点到为止。
        正是基于这个认识,我们在分析认识人类社会历史问题时,如果想从感性的认识上升到理性的认识,而且要求这种理性认识具有科学性,那就必须在大量信息材料的基础上,也就是在感性认识的基础上,运用阶级分析的方法,牢牢把握住阶级斗争这个纲,对信息材料,对感性认识,进行科学的分析和综合,达到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从现象上升到本质的认识目的。
        阶级分析的根据是阶级矛盾、阶级斗争的存在。讲矛盾,讲斗争,就是讲唯物辩证法。阶级分析的方法就是唯物辩证法的方法。二者是统一的一致的。对阶级社会的历史,要做阶级分析,要运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其实就是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就是坚持矛盾分析的方法,就是坚持唯物辩证法的方法,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能不能做好阶级分析,还有一个阶级立场的问题,因为阶级分析的方法和阶级立场是一致的不可分割的。其实,就认识当今人类社会的历史而言,谈论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也离不开阶级立场的问题。我们常常在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前面加上一个定语,叫做无产阶级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这是有道理的,是正确的。
        鉴于目前中国特色的时局,我觉得有必要强调指出:坚持毛主席的“阶级斗争为纲”的意见,在我看来,这不但不是极左,反而恰恰是科学,是科学的革命的唯物辩证法,正如马克思所说,辩证法“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如果从对自然界的认识、对生产斗争的认识来说,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还有一个运用自然辩证法、运用数理方法以及其他自然科学方法的问题。这里不去多谈了。


        
         主要的意见说完了,还想补充几点参考意见。
         第一个意见是。
        伟大的革命导师斯大林,在论述唯物辩证法的基本特征时,曾正确指出,客观物质世界,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是在普遍联系中存在的,都是在运动中存在的,都是在发展变化中存在的,而这种普遍联系、不断运动、发展变化的根本内容,则是事物的固有矛盾,他并引用列宁的话说:“就本来的意义说,辩证法是研究对象的本质自身中的矛盾。”(列宁《哲学笔记》俄文版第263页)(中文版《列宁全集》第38卷第278页。)“发展是对立面的‘斗争’。”(列宁全集俄文第3版第13卷第301页)(中文版《列宁选集》第2版第2卷第712页)
        斯大林的这个意见正确不正确呢?我觉得是正确的。不能说斯大林从列宁后退了。我觉得斯大林还是继承了列宁,完整表述了列宁的意见。
        我认为,斯大林一生以列宁的学生自居,这一点从来没有动摇过。斯大林作为列宁的战友,长期和列宁一起战斗,直接受教于列宁。在哲学问题上,是不是直接接受过列宁的教诲,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在耳濡目染中会受到列宁哲学思想的影响,我想应该是肯定的。
        斯大林虽然讲了四点,但前三点是讲客观事物存在的形式,第四点、也是重点,是讲矛盾论,讲对立统一规律。这既是列宁的意见,也是后来毛主席的意见。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斯大林在讲联系、讲运动、讲发展的时候,反复讲了质量互变,也讲了新事物对旧事物的斗争和否定,但是,斯大林没有讲否定之否定规律。斯大林的这一思想,和毛主席不承认否定之否定规律的思想,很有些吻合。这一点说明,斯大林不仅继承了列宁对辩证法的理解,而且还有发展(当然列宁也有可能不承认否定之否定规律,只是没有公开发表这样的意见)。
         这个问题不是我们这里要讨论的重点。
         我这里主要是想就斯大林关于普遍联系、不断运动、发展变化这一辩证法思想,试图说明,人们在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突变时,不要忘记,这一认识过程不是孤立地简单地进行的,而是在事物的普遍联系和运动发展变化中实现的。
        这里用得着系统论的思想。人们是从一个又一个的个别上升到一般,也可以说是,是从一个又一个子系统实现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这就是说,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面对的不是简单的个别的事物,而是面对的由复杂的矛盾构成的复杂的事物,也可以说是一个复杂的由许多小系统构成的大系统。人们需要从一个又一个、一层次又一个层次的个别不断地进行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飞跃,也就是一次次地从不同的层次上,实现相当复杂的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飞跃。
        我们面对的需要认识的客体对象,不管是自然界还是社会生活,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这样的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上的困难不也就是由此而发生的吗?
        所以我觉得斯大林的论述是有道理的,是重要的,对于我们为了实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是有帮助的。
        第二个意见是。
        毛主席谈到了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的问题。毛主席承认,接受前人的间接经验,是获得理性认识的一个途径,也没有违背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规律。我同意毛主席的意见。
        我想做一点补充。
        一切科学领域里已经获得的正确认识,常常可以在进一步的认识过程中转变为认识的方法。所谓理论的指导意义,我想恐怕就是指此而言的。
        这就是说,间接经验不仅具有理性认识成果的意义,需要继承,而且,对于新的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过程,还具有方法论的意义,也需要继承。
        广而言之,在唯物辩证法的基本指导下,人类已经获得的一切科学理论、认识方法,都可以、也应该运用于人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过程之中。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看认识论的问题,人们的知识越多,对于人们认识客观世界越有好处,越能保证它的科学性。我们常赞扬“知识渊博”,此话暗含知识对于人们认识的意义。
        轻视知识,甚至蔑視知识,进而蔑视读书,都是不对的,是对正确的科学的认识论的反动。获取知识,要通过艰辛的认识过程,要在实践活动中实现,这是很不容易做到、做好的。在这个问题上,在我们这里,长期存在着一种偏见,而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带来的危害更大。所以,在关于知识的问题上,我们还要从认识论的角度,学会正确认识、正确对待。毛主席很讨厌脱离实际,很讨厌教条主义,因为教条主义让中国革命蒙受了巨大的牺牲。在延安,毛主席在批评教条主义时说,教条主义连狗屎也不如,狗屎还可以肥田。主席一辈子都在和教条主义作斗争,对脱离实际的书呆子也多有批评。文革中是说过,方向不对,知识越多越反动。主席这样说是有前提的,就是方向不对。但是,我们有的同志把这个前提去掉了,鼓吹知识越多越反动,好像没有知识越革命,好像自己不肯学习,不肯获得知识,倒是理直气壮,这在实践中,给我们中国社会历史的进步带来过很大的危害。旧社会,劳动人民被剥夺了读书的机会,新社会,劳动人民翻身了,能读书了,怎么反而鄙薄知识呢?
我们反对的,只应该是教条主义,只应该是脱离实际,只应该是脱离劳动人民,而不应该反对读书、学习。
        我之所以在这里说这几句废话,是因为我感觉到这种错误的思潮在我国依然存在。
        第三个意见是。
        我们应该认识到,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也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
        人们的认识能力不是无限的,而是有限的,掌握的信息量有限,掌握分析方法的水平有限,因此,从感性认识所能获得到的理性认识也有限。所以,认识总是有局限的,认识总是不可能一次完成的。例如计算机,从286,到386,到486……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向前、向上发展,这实际就是反映了一个认识论的道理,即人们的认识能力,总是不断地向前、向上发展的,在任何情况下,既不可能一次完成,也不可能停止不前。这是人们认识客观事物的必然过程。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看待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认识过程,这是一个无限发展的过程。
        毛主席在1964年,写过一段非常精彩的文字:“在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范围内,人类总是不断发展的,自然界也总是不断发展的,永远不会停止在一个水平上。因此,人类总得不断地总结经验,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停止的论点,悲观的论点,无所作为和骄傲自满的论点,都是错误的。” 毛主席的这段话,就包含了这里所讲的人们对于客观事物的认识是要不断发展的这个道理。
        第四个意见是。
        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往往还会有一个再认识的问题。
        人们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这个认识过程不是直线的,而是曲线的,不仅会有局限,而且会有偏差,甚至错误。信息量有限,分析水平有限,得出的认识,得出的结论,即使正确,也可能不够全面,不够准确,有片面性。这当然是对客观事物认识上的一种偏差,一种不足,甚至也可以说是一种错误。在这种情况下,从认识论的角度来说,再认识是人们认识客观事物的一种必然、一种规律性。
        我们现在常说反思、反省,就是从认识论的规律上提出这个必要的。
        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需要反复多次,需要准备走弯路,这是人们在认识客观事物时的认识论上的规律,我们要认识这个规律,尊重这个规律。                                                            
        从这个认识论的道理上说,人不应该骄傲,不应该害怕承认错误。认识不足,发生错误,是合乎规律的,是正常的,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叫做是“常态”。聪明人应该尊重这个规律,只有陷入盲目自大的人,才不懂这个规律,不尊重这个规律,而实际是在犯更大的错误。
        我们研究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还不是为了更好地认识客观事物,尽量少犯错误,犯了错误及时改正,从而达到更好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目的吗?

        写到这里,我的学习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体会,就可以结束了。我是一个历史科学工作者,不是哲学专业的工作者,但是,遵照毛主席的教导,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在历史科学研究中,较好地掌握、运用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特别是懂一点历史认识论,从而提高自己的科学研究水平。在学习的过程中,有一些疑问,有一些体会,写在这里,向哲学家、向同志们请教。
外行人讲外行话,请不要笑话。

                                2021年3月18日  无产阶级的革命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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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13:54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篇
实践正确含义的再认识

        什么是实践?或者说,实践的正确含义是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必须弄清楚的问题。
        为什么?
        马克思主义革命导师一再教导我们,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主要就是要解决认识论的问题。人们要改造世界,就要认识世界,认识论的重要意义就在这里。毛主席强调,要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成劳动人民手中的尖锐的武器。就是讲的掌握正确的认识论的意义。
        马克思主义哲学讲认识论,总是讲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以致无穷。这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毛主席写的《实践论》有重大的理论贡献。
        既然从实践到认识,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一个基本原理,那么,弄懂实践的正确含义就不是一个小问题,而是一个基本的重大的首要的问题。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重大的认识论问题,今天看来,过去的一些理解和解释并不一定完全正确,就值得我们对这个问题做新的进一步的探讨。
        这是我之所以要写这篇小文章的原因所在。
        通常,“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实践是指人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是人所特有的对象性活动。” 也还有别的定义方式,但是,大致都是这样一个意思。
        我觉得,通常这样认识实践的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对人们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进行分析,结果就是把人们的实践和人们的认识截然割裂开来了。
        在我看来,关于实践的正确含义应该是:实践是人们在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过程中,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和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认识活动两方面的辩证统一。
        我这里所做的新的探讨和新的补充,主要就是把人们的认识活动也纳入到实践活动中去。
        没有不包含认识活动的实践活动。所谓人们是有目的地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这就是说,人们是带着认识投入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的。不然“目的”从哪里来?“能动”从哪里来?就是在整个实践的活动过程中,人们也不是在傻干,而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认识活动,而且是一个认识不断发展,不断提高,不断升华的过程。正是在这样的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的辩证统一过程中,才能实现从实践到认识这样一个飞跃。毛主席写的《实践论》和《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是讲的这样一个从实践到认识的辩证运动的过程吗?
        正是从这样的观点看问题,我觉得有一种说法是不对的。他们认为,“实践具有物质的、客观的、感性的性质和形式,这 一含义把实践作为人以‘感性’的方式把握客体的活动,用以区别人以精神的、观念的方式把握客体的活动,如认识、理论活动等等。” 这个说法,把实践活动仅仅看成是一种感性的活动和形式。我觉得这个概括不符合实际。所谓有目的的投入实践活动,这个“目的”本身是就不一定仅仅是感性的认识,而更多的是理性的理论的认识。
而在实践的过程中,认识的获得,特别是认识的升华,都会表现为理性的理论的认识,而推动着实践的发展。从实践到认识,这个认识的获得或最后形成,并不是只有到实践活动告一段落时,才能得到。相反,这里的认识,也表现为一个过程,一个辩证运动发展的过程。而且,既然有再实践,这时的实践,难道不包括前一次实践所获得的理性的理论的认识吗?
        就是所谓“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没有认识活动,怎么能对实践做出分析,找出正确或错误的道理,从而检验是不是真理呢?
        如果上面的意见说的不错,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说,把实践和认识割裂开来的观点是错误的。这种观点,没有遵循唯物辩证法的分析方法,去认识实践过程和认识过程,把一个辩证统一的实践过程、认识过程,机械地简单地形而上学地割裂为两个不相联系、不相统一的互不相干的过程。这既不符合人们的实践过程,也不符合人们的认识过程。
        由此可以联想到,我们常说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也要有正确的理解。否则,更容易在思想认识上发生错误。其中的道理,和我们上面所讲的实践和认识的关系的道理是一样的。
        最后,重复一遍,关于实践的正确含义应该是:实践是人们在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过程中,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和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认识活动两方面的辩证统一。

                                   
                             2021年5月5日        于马克思的家乡红思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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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14: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篇

关于哲学的含义和内容的再认识



        什么是哲学?或者说。哲学的含义是什么?
        我觉得毛主席说得对。我们所讲的哲学,也就是平常所说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是指认识论,或者说,是指思想方法论,平常称辩证唯物主义。
        我觉得毛主席的意见和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见,和列宁的意见,是一致的。
        这样说的主要的依据在于,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学哲学,用哲学,不就是把哲学作为认识论来对待的吗?不就是把哲学作为思想方法论来对待的吗?
        毛主席1964年提出的:“要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劳动人民手中的尖锐的武器。”什么武器?还不是认识的武器?思想方法的武器?
        我认为,讨论这个问题,最重要的就是看事实,就是从事实出发,看一看在人们的实际生活中,哲学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只有这样做,才能正确回答什么是哲学,这个问题,是不是就是一个认识论的问题、思想方法的问题。
        哲学不神秘。在人们的实际生活中,哲学就是扮演了一个帮助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认识论、认识方法论的角色。哲学并不仅仅属于“顶层设计”的人,就是被北京市委书记蔡奇先生贬斥为“低端人口”的人们,生产劳动中,在阶级斗争中,在一切实际社会生活中,也离不开认识论,也可以说就是离不开哲学。
        人们的实际生活告诉了我们什么是哲学。接下来,我们再看看革命导师的意见。
        最具有代表性的意见,就是恩格斯在《反杜林论》、《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及《自然辩证法》这三本书稿中反复表达的一个观点,这就是:“现代唯物主义把历史看作人类的发展过程,而它的任务就在于发现这个过程的运动规律。......现代唯物主义概括了自然科学的最新成就,从这些成就看来,自然界也有自己的时间上的历史,天体和在适宜条件下存在于天体上的有机物种一样是有生有灭的;至于循环,即使它能够存在,也具有无限加大的规模。在这两种情况下。现代唯物主义都是本质上辩证的,而且不再需要任何凌驾于其他科学之上的哲学了。一旦对每一门科学都提出了要求,要它弄清它在事物以及关于事物的知识的总联系中的地位,关于总联系的任何特殊科学就是多余的了。于是,在以往的全部哲学中还仍旧独立存在的,就只有关于思维及其规律的学说----形式逻辑和辩证法。其他一切都归到关于自然和历史的实证科学中去了。”(恩格斯《反杜林论》,单行本,第23页,人民出版社,1970年版。)
        恩格斯的意见告诉我们。现代唯物主义弄懂了人类社会和自然界都是辩证运动发展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也就“不再需要任何凌驾于其他科学之上的哲学了”。还需要什么呢?恩格斯认为,“在以往的全部哲学中还仍旧独立存在的就只有关于思维及其规律的学说----形式逻辑和辩证法。”
        恩格斯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恩格斯公开说明过,《反杜林论》的书稿是读给马克思听过的,而且,政治经济学编的第10章批判史,是马克思写的,恩格斯只是做了压缩。可见。恩格斯的意见,马克思不仅知道,而且会是同意的。即使没有这个环节。这么重要的关于哲学的一般意见,应该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讨论过交换过的共同看法。恩格斯在这三本非常重要的讲哲学问题的书稿中,一再重复这个观点,也说明,这不仅是一个和马克思交换过的共同的意见,而且是一个成熟的有必要坚持的意见。
        从恩格斯的论述,我们可以认识到,即使我们现在依然使用哲学这个概念,但是,十分明确,我们讲的哲学,绝不是以往的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哲学。
        从恩格斯的论述,我们还可以认识到,我们从旧哲中所能批判地继承的“只有关于思维及其规律的学说----形式逻辑和辩证法。”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说明。恩格斯这里谈到的辩证法的继承,绝不是以往黑格尔他们所讲的唯心主义的辩证法的简单照搬,而是经过马克思和他进行了唯物主义的革命改造的唯物辩证法,也就是恩格斯所说的“现代唯物主义”,或者称辩证唯物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就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分析人类社会历史得出的结果。这一崭新的历史观把唯心主义最终从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领域里驱赶了出去。这在今天,已经是人所共知的常识。
        由此我们就可以认识到,对“只有关于思维及其规律的学说----形式逻辑和辩证法”这句话,如果从我们的哲学、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去理解的话,只能赋予它以唯物主义的内容。具体说就是,要唯物主义地认识思维及其规律,唯物主义地理解形式逻辑和辩证法。这很重要。正是在《反杜林论》中,恩格斯从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告诉我们:“辩证法不过是关于自然、人类社会和思维的运动和发展的普遍规律的科学。”)(同上,第139页。)这就是说思维的运动过程,和自然界、人类社会一样,是一个唯物的辨证的运动过程。
        如果把恩格斯的这个观点坚持下来,分析人们的思维运动过程,那就可以得到一个既是唯物的又是辩证的认识论的结论,就能解决: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人的正确思想是怎样来的?前者要回答认识的辩证唯物论,后者要回答认识的唯物辩证法。毛主席就是这样做的。《实践论》回答了前者,讲清楚了认识是从认识和实践的辩证统一运动过程中获得的。《矛盾论》回答了后者。讲清楚了矛盾、也就是对立统一规律,是宇宙间最根本最核心最基本的规律,不是三大规律并列,而是一大规律、即对立统一规律主导,掌握了矛盾论,就掌握了分析客观世界的唯物辩证法。“两论”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讲的都是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讲哲学,讲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就应该讲这两方面的东西。毛主席在这两个方面,都从理论上有贡献有发展。毛主席的“两论”是我们的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最好的教科书。说毛主席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根据就在“两论”里。
        哲学就是认识论,就是思想方法论。我们讲哲学,不管是讲唯物论,还是讲辩证法,还是讲认识论,都应该以唯物地辩证地解释人们的认识规律、思维规律为核心、为主导去展开。现在的哲学教科书,有的没有注意这一点,一些章节、一些内容,有离开认识论孤立谈问题的缺点。
        哲学不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我们研究哲学,学习哲学,只是为了获得一个正确认识世界的思想方法,一种认识工具,也就是毛主席说的“尖锐的武器”。我们学习、研究弄懂自然界、人类社会、思维活动的辩证法,不是因此可以宣布哲学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而只是为了给我们找到一个科学地认识客观物质世界的思想方法、思维工具。真正要具体地认识客观物质世界,还是要靠各种实证科学。哲学不可能替代各种实证科学。哲学没有这么大的神秘的力量。哲学的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就在于它可以给各种实证科学提供一种最基本最根本最彻底的认识方法、认识工具。毛主席和坂田昌一的谈话,就是这个道理的最好的例证。毛粒子的命名就是对毛哲学(认识论、方法论)的肯定。
        正是从这样的认识出发,我觉得我们讲哲学、包括哲学教科书的体系,应该有所改革,是不是应该考虑以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为纲,一是讲实践论,二是讲矛盾论,如果有三,是也可以增加形式逻辑。恩格斯说:“甚至形式逻辑也首先是探寻新结果的方法,由已知进到未知的方法”(同上书,132页),也是属于研究人们的认识论规律的,虽然比辩证思维低了一个层次,但道理并不错,也是人们要想获得正确的认识不能不遵循的思维规律。
        这只是我的一个参考意见。形式逻辑自然可以作为一门学科、一门课程,保持它的独立性。但从论述认识论的完整性来说,和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放在一起,是不是更好、更科学一些?我只是建议,并不坚持。
        这里想坚持的一个意见是,历史唯物主义放在哲学里面讲,是不正确的,自然也是不符合革命导师的思想的。
        我觉得这个问题的道理是清楚的、明确的,是不必发生争论的。
        最根本的道理在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认识论,研究和表述的是人们认识客观世界的最一般的认识论的规律。这只能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而历史唯物主义,不过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对于人类社会历史进行研究的一个具体结果,是关于人类社会历史的一种理论、一种观点。尽管,它是对人类社会历史运动发展规律的最高的最一般的抽象,所以,可以称之为唯物主义历史观,或者称之为唯物史观。但是,这个历史观,只属于对于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是一种具体的实证科学的理论认识。这种历史观并不能应用于自然界。就此而言,历史唯物主义不具备我们所讲的哲学认识论的意义。
        历史唯物主义比辩证唯物主义低了一个层次,而且,性质根本不同。辩证唯物主义,说的是整个物质世界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而历史唯物主义,只是说的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从认识论、思想方法论的意义上看:辩证唯物主义具有最高的最普遍的认识论、思想方法论意义,而历史唯物主义只对认识人类社会具有认识论、方法论意义,不具备更普遍的意义。从我们所理解的哲学意义上说,历史唯物主义不具备哲学的含义,达不到哲学的要求。
        从马克思所写的《资本论》第2版的“跋”中,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在肯定那位批评者对于他所运用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的描述后,接着说。“这位作者先生把它称为我的实际方法的东西描述的这样恰当,并且在考察我个人对这种方法的运用时,又抱着这样的好感,那他所描述的不正是辩证方法吗?”接着又解释说:“我的辩证方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方法不同,而且和他截然相反。”(《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217页。)马克思为什么把他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归结为辩证方法,这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这是不是告诉我们,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如果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归根结底,还是辩证唯物主义方法的运用。列宁在后来解释历史唯物主义时,说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在人类社会历史领域里的运用,斯大林也继承了这个观点,我们通常也是这样讲的,应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符合马克思原意的意见。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把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并列,同样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主要内容,显然是不恰当的。真正具有哲学的认识论意义的只能是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从认识论上说,比辩证唯物主义低了一个层次,它不属于哲学的范围,它属于恩格斯所说的在实证科学范围内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研究人类社会历史得出的结论。现在哲学教科书中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论述,实际也是这样,好多内容,都是人类社会特有的具体的规律性的东西。
        在人类社会历史研究领域内,历史唯物主义具有最高抽象的意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变化的根本规律,是马克思、包括恩格斯的一个伟大的发现。这个规律、这个理论、这个真理,一旦被揭示出来,对于研究人类社会的历史就具有方法论的意义,自然也就是认识论的意义。这并不难理解,任何实证科学领域内的规律的发现,都立即会转化为一种新的研究方法,从而具有方法论的意义。
        历史唯物主义无论是作为一门学科、还是作为一门课程,都可以独立存在。这不是一个问题。问题在于不要把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内容去处理。
        历史唯物主义不是哲学。不管叫历史唯物主义,还是叫唯物主义历史观,还是叫唯物史观,历史二字这个前提,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是哲学的内容。
        至于在编写教科书的时候,对于历史唯物主义应该做怎样的处理,就像对待形式逻辑应该怎样处理一样,这是另外的问题,我连不成熟的意见也不敢发表。

                                                               2021年5月11  小有不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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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0 18:15:57 | 只看该作者
八篇
“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命题再讨论
        我在2021年5月写的《实践正确含义的再认识》短文中,曾经顺便提及:“如果不能正确理解实践的含义。那么,也会影响对于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的正确理解。”
        随后,我又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也看了有的同志对这个问题的论述,觉得还可以再做一些讨论。
        这个命题是毛主席在1963年所写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提出来的。1963年5月2日至12日,中共中央在杭州召开总结四清运动试点经验的会议,讨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问题。会议讨论和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即《前十条》)。5月20日,中共中央印发《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发布前,毛主席在修改这个文件时,在前面加写了不足1100字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毛主席晚年的一篇非常重要的论述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文章,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上有重要的地位。
        正是在这篇文章中,毛主席提出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个命题。
        应该怎样准确理解这个命题的含义呢?最权威的解释是毛主席自己的解释。毛主席是这样写的:“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
        有的同志认为:“理论界许多人认为上述两个命题是同一命题的两种不同表述。进而还认为,物质与实践,精神与认识,都是可以互相替代的概念范畴。这些理解和阐述,既不符合毛泽东哲学思想的一贯体系,也背离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一哲学命题的本意。首先,物质与实践是具有明确区别的两个不同范畴。其次,精神和认识也是两个不同范畴。第三,物质不能自己变精神。人的实践和认识活动是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联系和转化的中介。因此,把‘实践--认识--实践’理解为‘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的中间过程,即‘变’的具体展开,更切合毛泽东的本意,与现实生活的客观情况更相符合。”
        有的同志则认为: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新的简明概括”。要“从马克思主义的形成及其伟大作用看“两变”思想。认为:“纵观马克思主义诞生170余年的历程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理论的诞生,及其对于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的实践,对于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巨大指导作用,给整个世界、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巨大变化,充分显示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一认识论原理的普遍性。科学社会主义运动以波澜壮阔的伟大实践生动地诠释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并具体解释这个命题说:“哲学讲的物质是指客观实在的一切事物,它应包括自然物质、社会物质,也包括人的肉体物质。哲学讲的精神则是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产物,是人脑的机能与属性,是人们在实践的基础上对客观事物能动的反映,是社会实践的产物。物质不依赖于人们的感觉而存在,但物质并非不可捉摸的神秘之物,人们在物质面前也不是无所作为的。人们可以通过社会实践认识客观实在的物质世界,形成对客观物质世界的正确认识,即精神,这是一个物质变精神的过程。人们以对客观世界规律性的认识为指导,去能动地改造客观物质世界,使客观物质世界发生改变,这又是一个精神变物质的过程。
        所谓物质变精神,是指人们通过实践认识客观事物,产生感性认识并进而上升到理性认识,形成关于客观事物的感觉、知觉、表象以及理论、观点、主张,从而以观念的形式认识把握客观事物。
        ‘物质变精神’是一个从客观到主观、从物到感觉和思想、从实践到认识的过程。”
           还说:“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物质决定精神,社会存在决定思想观念。人类的认识秩序、进程是从客观到主观,从存在到思维,从物到感觉和思想,而不是相反。物质变精神,这是整个认识过程的第一个阶段,即由客观物质到主观精神的阶段,由存在到思想的阶段。承认物质变精神,就坚持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唯物主义反映论。
        所谓精神变物质,就是根据对客观事物之本质和规律的认识,在正确理论下,制定路线、政策、计划、方案、办法,将思想理论付诸人们的行动,转化成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实践,在实践中达到预想的目的,从而改变、改造客观世界,将精神的力量转化为物质的东西,变主观的东西为客观的东西。”
        相对于这些说法,我有几点不同的意见,想在这里和同志们讨论一下。
        第一、毛主席讲的“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命题的本意,毛主席自己做了清楚说明。毛主席用十分明确的语言告诉我们:“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一个“即”字,就是对“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的解释,就是指“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所以,说这“两个命题是同一命题的两种不同表述”,是符合主席原意的,否定这一点,反倒不符合主席的原意。
        第二、我认为“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个命题,是一个通俗的说法,但是,这个表述,是不够严谨、不够科学的,它不能替代由实践到认识,再由认识到实践的这个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
        从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看问题,“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一命题的主要缺点是,不能正确说明在人们的实践过程中,也是在人们的认识过程中,物质和精神的辩证统一关系,把物质和精神看成是截然分割开来的两个方面。这是不符合实践的实际内容,和由此确定的实践的含义的,也不符合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在实践中的辩证统一关系。这是长期以来在认识论问题上存在的一个误区,我在小文《实践正确含义的再认识》中,对于这个问题有一点初步的探讨。
        我是这样论述的:
        通常,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实践是指人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是人所特有的对象性活动。”也还有别的定义方式,但是,大致都是这样一个意思。
        我觉得,通常这样认识实践的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对人们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进行分析,结果就是把人们的实践活动和人们的认识活动截然割裂开来了。
        在我看来,关于实践的正确含义应该是:实践是人们在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过程中,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和能动地作用于客观世界的认识活动两方面的辩证统一。
        我这里所做的新的探讨和新的补充,主要就是把人们的认识活动也纳入到实践活动中去。
        没有不包含认识活动的实践活动。所谓人们是有目的地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这就是说,人们是带着认识投入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的。不然“目的”从哪里来?“能动”从哪里来?就是在整个实践的活动过程中,人们也不是在傻干,而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认识活动,而且是一个认识不断发展、不断提高、不断升华的过程。正是在这样的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的辩证统一过程中,才能实现从实践到认识这样一个飞跃。毛主席写的《实践论》和《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是讲的这样一个从实践到认识的辩证运动的过程吗?
        正是从这样的观点看问题,我觉得有一种说法是不对的。他们认为,“实践具有物质的、客观的、感性的性质和形式,这一含义把实践作为人以‘感性’的方式把握客体的活动,用以区别人以精神的、观念的方式把握客体的活动,如认识、理论活动等等。” 这个说法,把实践活动仅仅看成是一种感性的活动和形式。我觉得这个概括不符合实际。所谓有目的地投入实践活动,这个“目的”本身是就不一定仅仅是感性的认识,而更多的是理性的理论的认识。
而在实践的过程中,认识的获得,特别是认识的升华,都会表现为理性的理论的认识,而推动着实践的发展。从实践到认识,这个认识的获得或最后形成,并不是只有到实践活动告一段落时,才能得到。相反,这里的认识,也表现为一个过程,一个辩证运动发展的过程。而且,既然有再实践,这时的实践,难道不包括前一次实践所获得的理性的理论的认识吗?
        就是所谓“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没有认识活动,怎么能对实践做出分析,找出正确或错误的道理,从而检验是不是真理呢?
        如果上面的意见说的不错,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说,把实践和认识割裂开来的观点是错误的。这种观点,没有遵循唯物辩证法的分析方法,去认识实践过程和认识过程,把一个辩证统一的实践过程、认识过程,机械地简单地形而上学地割裂为两个不相联系、不相统一的互不相干的过程。这既不符合人们的实践过程,也不符合人们的认识过程。
       由此可以联想到,我们常说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也要有正确的理解。否则,更容易在思想认识上发生错误。其中的道理,和我们上面所讲的实践和认识的关系的道理是一样的。   
        没有不包含认识活动的实践活动。所谓人们是有目的地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这就是说,人们是带着认识投入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的。不然“目的”从哪里来?“能动”从哪里来?就是在整个实践的活动过程中,人们也不是在傻干,而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认识活动,而且是一个认识不断发展,不断提高,不断升华的过程。正是在这样的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的辩证统一过程中,才能实现从实践到认识这样一个飞跃。”
        从这段文字可以看出,我当时对“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这个命题,已经感觉到,弄得不好,就会产生误解。
        经过进一步的思考,我感觉到有必要再对这个问题做一点补充说明。
        “物质变精神”的“物质”,当然不是指所有存在着的物质。
        但是,如果把这里的“物质”理解为“物质世界”、“客观外界”、“客观物质”、“物”、“存在”、社会存在”、“客观”等等各种不同说法,就对吗?我觉得也不一定对。就这些概念的含义而言,的确都是表示的物质的存在,但是,这些物质的存在,却并不等于就能产生精神,或者说产生认识。道理很简单,没有实践活动,没有人的参与,物质世界只是物质世界,不会发生精神现象,不会产生认识。可见,从这个意义上去理解或说明“物质变精神”,显然是错误的。
        物质世界,只有作为人类的活动对象和认识对象、也就是作为实践对象而存在的时候,才有一个所谓的从物质到精神、或者说从物质变精神的过程的可能。毛主席强调:“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从毛主席这个话,可分析出两层意思,一是,这里研究的是“人的正确思想”,没有人的参加,哪能有“人的正确思想”?二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是人们从自己参与其中的社会实践中得来的,也就是毛主席常讲的是人们自己从亲身参加的三大革命运动中得来的。
        我这里特别强调一个正确思想的获得,是靠作为认识主体的人自己从亲身投入其中的社会实践中得来的。
        这个强调重要吗?很重要。
        这种重要性,表现在几个方面。
        其一、人们认识的获得,是和人们的生产活动、科学活动、社会活动这些实践活动相统一的。离开这些实践活动,就没有认识活动,也就没有认识的产生和存在的可能。物质和精神的关系,存在和思想的关系,等等,只有在人们实践的基础上,才谈得上这些关系,才能正确说明这些关系。离开人们的实践活动,抽象地谈论这些关系,是不符合实际的,因而是错误的。
        其二、实践活动的过程,并不仅仅是物质活动的过程,同时也是认识活动的过程。实践活动实际是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的辩证统一过程。实践产生认识,实践出真知,只能理解为是实践活动的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辩证统一而产生的结果。离开认识活动,只讲物质活动,是一种机械唯物论的对实践的理解,是不符合事实的,因而是错误的。
        其三、人们是在实践中、包括在三大革命运动中,对客观物质世界进行认识的,没有客观物质世界,不会有认识的产生。这是坚持唯物论的认识论的起码要求,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观点。但是,人们的认识的产生,又与人们进行认识的主观能动性和认识水平分不开。事实很清楚,道理很简单。一个勤于思考的人和一个懒于思考的人,对于正确认识的获得状况相差是很大的,甚至不可同日而语。至于人的认识能力的不同,更是司空见惯的事实。如果单讲物质变精神,自然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一点。就是从实践讲认识,讲不好,也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一点。
        这是一个需要从认识论的角度,给予科学回答的问题。
        只讲人脑具有认识的功能是不够的。当然这是很重要很唯物的一个方面,而且,也应该看到,人们的大脑的功能也的确是有千差万别的。但是,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人们掌握的认识方法、并因此决定着人们的认识水平,也是有千差万别的。为什么要办学校?答案不言自明。毛主席说,“大学主要是培养学生分析研究问题的能力”。很有道理。这不就是讲的培养人的认识能力的问题吗?
        可见,人们的主观认识能力,也会直接影响到正确认识的获得。不然就无法解释同样参加实践,为什么有的人能得出正确的认识,有的人却不能得出正确的认识。毛主席批评不能搞“盲目的实践”,不能做“思想的懒汉”,主张“开动思想机器”,都是从人们的主观认识方面说明认识论问题的。同样,我们强调,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的世界观的改造,科学的思想方法的学习,特别是唯物辩证法的学习,都是为了提高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的认识能力。
        人,是认识的主体。认识的主体必须和认识的客体相统一,积极地能动地深入认识客体,善于分析研究认识客体,才有可能获得正确的认识。这实际也是一个能不能把认识论的唯物论坚持到底的问题。
        如果尊重这些事实和其中所包含的道理,单讲“物质变精神”,就显得不够了,就有机械唯物论的缺点,就不能正确地科学地解释人们认识的实际过程和认识获得的原因。
        还是要坚持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就是说,这种认识论是唯物的,是从生产活动、科学活动、社会活动的实践出发的;这种认识论又是辩证的,从物质活动和认识活动的辩证统一中去认识客观世界,而实践中的认识活动的最基本的方法又是唯物辩证法。
        人们的认识从实践中来,实践决定人们的认识。但是,人们在实践中获得认识,并不是消极的被动的,而是积极的主动的。在已有的实践的基础上,人们能否获得正确的认识,人们的认识的主观能动性和认识的能力、认识的方法,也会起到决定作用。只有这样认识实践和认识的辩证关系,才是坚持了唯物主义的认识论,而且是坚持了辩证的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这是我对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的理解。希望不是误解。
        毛主席当年提出并回答了“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作为毛主席的一名忠诚的学生和战士,试图进一步发挥毛主席的思想,回答“人的正确思想是怎样来的?”我不敢保证,这是不是无知的狂妄;但是,我敢保证,毛主席是会允许并支持我们大胆地探讨问题的,尤其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而他老人家一直希望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劳动人民手中尖锐的武器。
   
                                                                2021年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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